司默不為所動,繼續道:“但駙馬也無法撇清軍械與你無關。”
唐晏成道:“是我主動向陛下告發,拱衛司才趕到現場起獲的,如何與我有關?”
司默道:“駙馬如何知道軍械埋在哪裡?”
“是我皇莊的護衛夜間巡邏時發現異常,第二天早上稟報與我。”
“那護衛何在?”
“就在皇莊。”
“那要請他過來接受問詢。”
“自然可以。”
司默看看周忠,周忠道:“現在城門已關,明日一早就去傳來。”
司默隻能繼續問道:“那駙馬如何解釋韓秋的遺書?”
“連環計而已。”
“也就是說駙馬根本無法自證清白?”
“就憑一個死人隨便寫的幾個字,也無法給我定罪。”
這時何長懷大聲道:“唐晏成你也太囂張,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看來非要大刑伺候不可。”
不等唐晏成說話,周忠幽幽道:“何大人,堂下的可是當朝駙馬,你確定要用刑麼?”
何長懷一滯,駙馬就是皇親國戚,在沒有確鑿證據和定罪的前提下,怎麼可能直接用刑,那皇室臉麵何存?
何長懷想了想道:“事涉謀反可以從權。”
周忠看看曲康安,“曲大人,你是否也認為應該用刑?”
曲康安沉吟一下道:“此時用刑,似乎不妥。”
確實不妥,曲康安又不傻,到現在他也基本看明白了,雖然人證物證俱全,但就像唐晏成說的,指向性太明顯。幾乎就是不加掩飾,指名道姓,反而落入了下乘。
真要是想要誣陷,那就搞的似是而非。看似是在說他,但又不明說。要說不是他吧,證據又隱隱約約指向他。這才讓人無可辯駁。
像現在這樣赤果果的操作,太過簡單粗暴,根本沒有什麼水平。
周忠點點頭,又問道:“那兩位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曲康安看看司默,司默輕輕搖頭。於是道:“禦史台暫時沒有問題。”
周忠又看右側,何長懷道:“大理寺自然要問,不過正在調查線索。具體問題要到明天上午,今夜就請駙馬在這裡休息吧。”
周忠道:“既然今日沒有問題,可以請駙馬先行回返,明日再來就是。”
何長懷厲聲道:“周公公,這可是涉嫌謀反的大事,你就敢如此輕易放他回去麼?如果出了事,你拱衛司可擔當不起!”
周忠還要再說,唐晏成卻忽然站了起來,朗聲道:“那本將就等到明日午時,午時之前沒有問題,誰也彆想留下本將。”
何長懷其實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好去找崔用彙報。
另外隻要把唐晏成留下,他的任務就算完成,剩下就看崔用的安排了。
一番審問無疾而終,唐晏成被傅盛帶到拱衛司的後院客房。
說是客房,拱衛司哪有什麼客人,就是剛才單獨收拾出來的。
唐晏成也不計較,不就一夜麼,在哪裡都一樣。
傅盛還要陪著他,卻被唐晏成攆走了。沒必要,他還想好好思考一下,沒時間跟傅盛扯犢子。
唐晏成沒有點燈,就那麼直接盤坐在床上。兩隻幾乎融入暗夜中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
第二日一早,周忠就過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