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道:“可拉倒吧,沒把握的事你能說?我還不知道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趕快說說看!”
唐晏成道:“這也是你提醒了我,但要想查這個地方,你們還要先去請旨才行。”
傅盛奇道:“什麼地方還要請旨?拱衛司本身就身負皇命啊,難道要去查大內不成?”
這話一出,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低聲道:“你的意思陛下跟他是一夥……不對啊!”
唐晏成一巴掌呼過去,“你現在什麼話都敢說?”
傅盛故意撓撓頭,嘿嘿一笑,“這不是最近壓力太大,說個笑話放鬆一下嘛。”
唐晏成正色道:“我可是提醒過你禍從口出的,可彆不當一回事。”
傅盛立即收斂笑臉,“好,我知錯了,你快說吧,都要急死了。”
唐晏成故意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說道:“我第一次跟崔哲打交道時,他曾經安排了兩個人故意撞在我的馬上,然後訛詐我,此事你們可聽過?”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唐晏成心道,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連他倆都知道,其他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哼了一聲繼續道:“那的確是訛詐,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曾經安排人調查過,那兩個訛詐我的人身份有些特彆。”
傅盛道:“不就是兩個普通百姓麼,有什麼特彆的?”
唐晏成搖搖頭,“他們不算普通百姓,其實他們是皇莊的佃戶。”
羅敞道:“皇莊?誰的皇莊,崔哲麼?”
唐晏成道:“不是,他們是原太子李瀚皇莊的佃戶。”
此話一出,傅盛和羅敞全都愣了一下,是誰?原太子李瀚?
這件事怎麼跟李瀚有關係,那時的李瀚應該已經瘋了吧?
唐晏成知道他們兩個想不明白,於是直接道:“具體為什麼會是李瀚的佃戶,這裡邊的彎彎繞我也不清楚,但他們的身份應該不假。我懷疑是在李瀚出事後,崔哲趁機吞並了李瀚的皇莊,或者他與太子妃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也說不定,反正那些佃戶應該歸了崔哲。”
說到此,傅盛和羅敞終於反應過來。
傅盛低聲道:“你的意思是,崔哲很可能會把那些賄款藏到李瀚的皇莊裡去?”
羅敞也跟著道:“這還真是出人意料,根本想不到,如此看來很有可能。”
唐晏成道:“我也隻是提供一個思路而已,真的不能確定。不過你們如果要去查,還是要請旨才行,畢竟李瀚的身份太敏感。”
傅盛和羅敞同時點頭,請旨是周忠的事,現場搜查可是他倆的事。
說完之後,兩個人一刻都不想再待,立即起身告辭。
其實唐晏成對能不能查到崔哲的賄款並不太關心。即使查不到,現在有這麼多的人證和口供,即使扳不倒崔哲,他也彆想再在京城待著。
而且崔用一係的官員被抓了不少,尤其是吏部,這已經是一大勝利。
這會在所有人的心裡建立一個印象,崔用不是無所不能。如果你跟著崔用,說不定哪天也會是這個下場。
這才是最主要的戰果。
但讓唐晏成納悶的是,這段時間崔用每日正常上朝,處理政事,好像沒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