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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地,高尚之心。
此地位於河間地的一座高聳丘陵,位於奔流城、赫倫堡、紅粉城之間。
半山腰,一支懸掛三首紅龍旗幟的隊伍就地紮營。
“克米特,到你出牌了。”
一頂帳篷裡,三個半大小子圍成一圈打牌。
被叫到名字的紅發小子一臉糾結,眼睛來回觀察另外兩人。
“快點出牌,我們待會要吃晚飯了。”
貝爾隆揚起笑臉,催促著新結識的朋友。
“對對,出牌。”
另一個黑發黑瞳的矮個小子從旁應和,臉上露出靦腆笑容。
若是仔細打量,卻能發現那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下,時刻隱藏一絲難耐的躁動。
“彆催我,班!”
克米特甩出一張牌,抬腿踹了一腳好友。
班吉寇吃痛一叫,憨憨的往王儲身後躲了躲。
“彆欺負他,你這條狡猾的魚。”
貝爾隆喜歡性格內向的班吉寇,同時打趣著興趣相投的克米特。
三個小子裡,對方年齡最大,已經19歲。
祖父是已故的老徒利公爵,父親是現任奔流城公爵艾爾蒙.徒利。
身旁的班吉寇也不簡單,出身河間地的古老家族——布萊伍德。
父親是山姆威爾.布萊伍德。
他比貝爾隆大兩歲,今年才剛滿12歲。
三個小子打了一輪牌,號稱“碎骨人”的哈爾溫.斯壯掀開簾子,風趣道:“三位,該吃飯了。”
“好。”
貝爾隆起身拍了拍手,走在領頭的位置。
克米特跟在左後邊,出聲道:“我去找奧斯卡,待會咱們繼續打牌。”
那是他弟弟,剛滿16歲。
父親艾爾蒙留下命令,務必與儲君結為好友。
他認為這是多此一舉,儲君本來就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奧斯卡也會這麼認為。
……
當天夜裡。
月明星稀,烏雲遮蓋天空。
貝爾隆躺在帳篷裡,頭下枕著不知是誰的大腿,迷迷糊糊的睡著。
幾個小子玩的很晚,吃完飯還一同打獵。
都累的夠嗆。
呼——
一縷清涼夜風吹過簾子,如手掌般拂過臉頰。
貝爾隆皺了皺眉頭,翻了個避開帳篷門口。
但,這還遠遠不夠。
突然,周圍空氣仿佛一靜。
貝爾隆似有感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
視線還未清晰,耳畔傳來隱隱約約的古怪呢喃。
呢喃聲有大有小,有粗有細,猶如一萬個人趴在耳邊低語。
“什麼聲音?”
貝爾隆睡眼惺忪,起身爬出帳篷。
“嘎嘎嘎……”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一隻黑漆漆的烏鴉站在樹梢。
貝爾隆恍如隔世,亦步亦趨的走在半山腰上。
不知過了多久,視線突然開闊。
高高的山頂,三十一根魚梁木的樹樁圍成一個圓圈,宛若詭異的祭壇。
“快逃、有人來了……”
“有人、帶著刀劍……”
“……”
貝爾隆剛看清周圍環境,耳畔低語猛然擴大,似是尖銳嘶吼般出現。
呼——
下一刻,一陣刺骨夜風吹刮,徹底將睡意打退。
遠處的黑暗中,突兀的冒出一簇簇火光。
“誰來了,你又是誰?”
貝爾隆被風吹的睜不開眼,隻能透過手臂縫隙看到逐漸摸到山腳下的火把與人影。
踏踏踏……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輕微腳步。
貝爾隆迅速回頭,雙眸瞪的滾圓。
昏暗的夜幕下,圍成一圈的魚梁木樹樁仿佛一根根無字墓碑,透著陰森與古怪。
一道矮小的身影一閃而過,鑽入其中一根魚梁木樹樁裡。
貝爾隆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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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清了。
方才那道身影絕不是人類。
身形不足四尺,渾身綠油油的披著樹皮甲胄,頭戴一頂鑲嵌碩大鹿角的頭盔。
在其手中,握著一根石頭與木棍結合的長矛,原始且質樸。
嗡——
不等貝爾隆張開口,耳畔低語立即消失。
再想聽到那些莫名聲音,卻隻有夜風呼嘯與蟲鳴。
“那是什麼東西,半人嗎?”
貝爾隆年齡尚小,還抱有看見一個侏儒的幻想。
但消失的矮小身影證明了,侏儒不會鑽入魚梁木樹樁的魔法。
“還有誰來了?”
貝爾隆一頭霧水,趕忙回頭看向山腳下的火光。
密密麻麻的,活像是螞蟻在爬。
他領了父親的任務,一路從國王大道抵達赫倫堡、奔流城、鴉樹城。
今晚路過高尚之心,明早還要前往紅粉城。
“不對,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貝爾隆悚然一驚,抓緊往半山腰的營地跑。
一路邊跑邊喊,提醒巡邏士兵有敵人。
……
夜半三更。
“殺啊!少龍王的長子就在山頂!”
“砍掉儲君的腦袋,讓狗屁國王長長記性……”
“……”
夜風凜凜吹刮,搖曳夜幕下的叢叢火光。
看不清多少人的亂軍衝上高尚之心,對王家衛隊與河間地騎士組成的隊伍胡亂砍殺。
後者人數不足百人,呈一邊倒的趨勢潰敗。
營帳內。
貝爾隆氣喘籲籲,與小子們待在一塊。
“王子,您得從後山撤離。”
萊昂諾麵色凝重,拔出許久未用的雙手闊劍。
“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