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公爵大人帶頭衝鋒,河間地士兵士氣大振。
其中以幾家貴族的士兵衝在最前列。
徒利、布萊伍德、佛雷家族……
河間地聯軍勢如破竹,彷佛一根長矛貫穿西境軍隊引以為傲的盾牆戰陣。
霎時間,雙方打的天昏地暗。
克米特殺紅了眼,見到西境人就砍,孤身衝入敵營。
“殺了他,他是奔流城的公爵!”
有人眼尖認出來,組織槍盾手進行合圍。
“都給我滾開!”
一個黑發小子揮舞長劍突然衝出,稚嫩的娃娃臉十分猙獰,發出癲狂的笑聲。
“先殺了他!”
西境士兵人高馬大,卻在小子麵見沒有對戰的勇氣。
咻!咻!
盾牌剛懟在身前,幾隻暗箭從旁射出,精準命中脖頸。
班吉寇眼神一驚,回頭看向幫手。
一身緊身皮甲的黑亞莉眼神冷酷,正取箭再次搭弓。
不得不說,布萊伍德家族有神箭手的基因。
亦如私生子羅伯,還有嫡係血脈的亞莉珊。
小插曲過去,戰場依舊持續。
數千人的混戰十分慘烈,殺的不分彼此,鮮血彙成溪流。
雙方都要拚命廝殺,用儘最後一份力氣帶走對敵人。
西境人裝備精良,盾陣豎立在綠叉河畔,就像一堵不可摧毀的堅牆。
河間地聯軍受到公爵大人的鼓舞,不要命似的發動一輪又一輪衝鋒。
哪怕跳起來撲到盾牌上,被長矛貫穿身體後硬生生將敵人拽出陣型。
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了破壞盾陣。
“駕!都跟我衝!”
直到殺的黃昏到來,一支數百人組成的騎兵隊伍從側翼殺出。
奧斯卡.徒利身披重甲,手持騎槍衝在最前方。
一陣嘩啦亂響,盾牌胡亂撞飛。
終於,盾陣被騎兵摧枯拉朽的攻破。
河間地聯軍興奮的嗷嗷亂叫,像餓極了的野狗似的前撲。
西境大軍一退再退,直到被趕進冰冷的湍急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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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弓箭手堵住沙灘,萬箭齊發的往河裡投射。
步兵不斷前壓,用血肉之軀擋住反撲。
漸漸的,天黑了。
“呼呼呼~~”
克米特脫力的跪在地上,鮮血順著臉頰流淌,大喘氣道:“給殿下傳信,就說我們勝了。”
夜幕降臨,天氣冷的瘮人。
沙灘上遍布血淋淋的屍體,傷口處都凍結冰渣,橫七豎八的堆疊躺著。
嘩啦嘩啦!
綠叉河的河麵結出一層薄薄冰麵,死相猙獰的屍體飄在表麵,像是浮木般凍在一塊。
而在冰麵之下,鮮血將河水染紅,魚蝦撲騰著亂蹦。
上千具屍體或沉入泥沙,或順流而下,成為喂魚的餌料。
“屍體都凍硬了,明天再打掃吧。”
奧斯卡臉色煞白,搖搖晃晃的攙扶起長兄。
沙灘的角落,黑亞莉擰乾長卷發沾染的鮮血,找到躺在屍體堆裡的侄子。
班吉寇仰頭望天,從盔甲裡掏出一塊肉乾啃咬。
滿頭滿臉都是血,腦袋下就枕著血肉橫飛的屍體。
也不知道怎麼咽的下去。
……
翌日,正午時分。
奔流城。
“嘶吼——”
一條苔蘚色的龐大老龍匍匐在凍結的河麵上,前肢指爪戳破冰層,扣出肥美的大魚加餐。
士兵守在城頭上,戰戰兢兢的不敢亂看。
城堡裡,大廳。
克米特肩膀纏繞繃帶,站在二樓的小廳裡。
奧斯卡、班吉寇兩個小子也在。
“傷亡這麼多?”
貝爾隆灰塵撲撲的模樣,驚訝於傷人人數:“三千人陣亡一千八百人,已經超過總人數的一半。”
克米特苦笑道:“我們製定了策略,可還是小瞧了西境人。”
“可我們全殲了敵人。”
班吉寇舔著嘴唇,驕傲的看著王儲。
那副傲嬌的模樣,活像等待誇獎的大狗。
足足兩千西境人,全都成了綠叉河下的亡魂。
貝爾隆心服口服,一本正經的稱讚:“你們都是好樣的,用百折不撓的勇氣,宣告了河間地人的武力。”
小子們得到他的首肯,直接與堵路的西境軍隊開戰。
在沒有獲得河間地外的一兵一卒幫助下,慘烈的獲得勝利。
這場“喂魚大戰”的犧牲,足以載入史冊。
往後幾十年裡,都不會再有人質疑河間地的軍隊。
克米特笑了笑,扯動傷口惹的呲牙咧嘴,忍痛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這是?”
貝爾隆疑惑的接過。
克米特沉默道:“斥候的消息,一萬西境大軍走出金牙城,直奔三叉戟河而來。”
其中三千人還是騎兵。
貝爾隆看完信件,冷聲道:“傑森.蘭尼斯特,這是鐵了心造反。”
“殿下,河間地人永遠支持您。”
班吉寇一錘胸膛,認真道:“您一聲令下,布萊伍德家族爭當先鋒。”
明明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偏偏骨子裡最為好鬥。
喂魚大戰的殺敵人數中,布萊伍德家族占了大頭。
“會的,傑森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他。”
貝爾隆啪的一下揉碎信紙,低頭說道:“放西境大軍穿過河間地,就在三叉戟河的岔路口,把西境大軍留下來。”
西境大軍還沒得到喂魚大戰的消息,隻會毫無顧忌的北上綠叉河。
奔流城與河間地貴族的城堡距離太近,不適合冒然開戰。
隻需要誘敵深入,打一個甕中捉鱉。
“嘶嘎!!”
忽的,洪亮的龍吼穿透門窗,傳入裝潢奢華的大廳。
小子們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天空。
兩條龐然大物互相追逐,盤旋在奔流城上空。
一條通體青銅色,外表凶神惡煞。
一條墨綠鱗片,寬大雙翼布滿破洞,彷佛冰冷的戰爭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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