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爺元神顯有猙獰之相,見小妹同太平山道種一道遁下陰世,更是難掩驚慌。
餘老道見女婿猶豫,心中哂笑,若不是這黃二同他死去的女兒結了冥婚,他也能借著這層關係榜上那位太平山道種,誰願意在此陪著玩鬨。
當下運起葫蘆,隻見葫蘆噴出千點火星,似火樹銀花一般,在穀中一散,洋洋灑灑的,將妖魔左道一個個打死當場。
穀上,遁下的一道元神,不大凝實,依稀能辨出女相,正是黃三妹,她嗔怒的說道:“二哥,還不讓老鬼停手。”
另一道頂有法籙的元神,施施然的飄在穀上,漠然的看著穀中發生的一切,並沒有特彆的情緒,甚至還有閒心安撫黃家小妹。
這黃家二兄是出了名的臭名遠揚,今日在此舉實是掩耳盜鈴,可笑至極,不過為了黃家背後的關係,溫道玉隻當不知。
如今風雲變動,一玉一金三妙真早成過去。
他自以為在觀才洞中,同駐紮在那裡的盤岵門人對峙,乃是一步絕佳好棋,豈知山上暗流早變,人人憋著一口氣,爭相苦修。
等他再回頭,還恍然不覺已被時代中的一個浪頭打翻。
好在山上看他勤勉用功,往日裡也薄有名聲,安排下了一些秘務。
這一次應山上的要求,在南荒中多番的運作,這才爭取到了同南荒天騰山下江猖婆婆的外孫女黃玲,這結下道侶夫妻的好機會。
溫道玉看得清楚,他不是張宵元,沒有上府背書,也不是金童,隨時有火墟洞這個後路,他是一個有點天賦的修士,一路走來全靠那點機緣撐著。
所以他很看重結成雙修道侶的機會,某一種程度上這算得上二次投胎,能改變道途的運程。
穀中,妖魔左道們已快被打殺乾淨。
季明看準時機,從罩身的兜寶下抽出玉牙窄刀,猛的往前一抽,一記刀光閃過,正中餘老鬼的葫蘆寶器,將其在半空打翻。
那噴吐火星的葫蘆,受此一擊,在半空亂轉,但那噴出的毒火遊星,一個個似有生命般,洋洋灑灑的打向季明這裡。
他將手中窄刀一轉,刀光如水奔流而出,將元神前打來的遊星一裹,纏定在身外,那些遊星一點點的消磨在刀光中。
看著纏身刀光中的遊星,許久才被消磨,季明對此刀微有一些失望。
鬥法中,分秒必爭,不出則已,一出必是絕殺,刀劍本就重殺伐,如何能這般的遲緩,消磨個把遊星還這般的費勁。
餘老鬼定神往季明這裡一看,還未真正的看清那人元神,忽如其來的示警讓元神一顫,他立馬落下葫蘆,一動不動的。
“這人”
他心中頗感沉重。
作為南荒中的散人,彆的或許不行,但是那在高強度鬥法中,那所鍛煉的元神示警,絕對是一大保命利器,救了他自己不知道多少次。
這一次,他依舊相信元神示警,像這種程度的示警,說明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嶽丈,怎的停下手來。”
台上的黃二爺未明白情況,急忙問道。
季明看著台上的黃二爺,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蛇頭陰幡一抖,七道黑氣如蛇一般遊出,往高台上飛去。
餘老鬼強忍著出手的衝動,在一旁默不作聲起來,擺出一副任由眼前這人施為的樣子,真可謂是恭順到了極點。
“餘老鬼,這名頭真沒叫錯。”
見餘老鬼的樣子,季明心中暗道。
穀上,黃玲見二哥被黑氣纏上,正要衝下,被溫道玉一把拉住,道:“玲妹,彆衝動,那人持有寶器,不是你能對付的。”
“玉郎,幫幫二哥,他雖德行有虧,但對我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