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一個洗澡的木桶,在給沈幸運洗完澡之後,沈遇安進去胡亂洗了洗,將自己身上待在火車上好幾天的味道給洗乾淨。
等他出來的時候,沈幸運已經睡在了床上。
見到葉槐坐在椅子上看書,聽到聲音抬頭看著他,沈遇安擦著頭發的手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問:“幸運睡著了?”
“對,沒說幾句話就睡著了,孩子應該累了,讓他睡吧,等到傍晚吃晚飯的時候再喊他起來。”
葉槐見沈遇安擦頭發怎麼擦都擦不乾淨,頭發上滴下來的水都把肩膀上的衣服給的弄濕了,趕緊過來從他手裡拿過毛巾,讓他坐到凳子上。
“你坐下我給你擦。”
沈遇安一驚,趕緊擺手:“不,不,不行,哪能麻煩你,我自己來就行了!”說著便要從葉槐的手裡奪過毛巾。
葉槐強製將他按到凳子上,把毛巾搭在他的頭上,開始擦起來。
沈遇安的身體微微僵住,過了幾秒才逐漸放鬆下來,耳根卻慢慢的紅透。
葉槐一邊擦一邊教訓他:“我是你媳婦,我還不能給你擦頭發了?是不是你嫌棄我,連頭發都不肯給我擦了?”
“當初說對我好,喜歡我的話呢?是不是都是假的?”
這話一出可嚇壞了沈遇安,沈遇安趕緊慌張地解釋:“沒有,當然是真的,我都說的是真話,怎麼會騙你?你擦,給你擦就是了。”
沈遇安不知道怎麼的就上升到喜不喜歡的地步,就上升到自己說假話的地步,總之不管怎麼樣先認錯就行。
認完錯後,他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反而委屈起來。
明明是葉槐不喜歡他,考上大學這麼久都沒想著回信,哪裡是他不喜歡葉槐。
也是,自己一個泥腿子,農村人,葉槐以前還是個千金大小姐。
如果不是去他們村插隊做知青,他們兩人恐怕一輩子都遇不到,更何況是嫁給他做媳婦兒。
如今葉槐更是成為了北城大學的大學生,他就小學沒畢業,文盲,沒文化,年紀比她大,還帶著個孩子。
葉槐年輕漂亮,大學生有文化,還是首都人,兩人更是配不上了。
想到這裡沈遇安的心情低落,不自覺的頭往下垂。
讓葉槐擦前麵的頭發都不好擦,氣的她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
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微紅的眼眶,眼淚要掉不掉的委屈又倔強的模樣,葉槐頓了頓,心肝微顫。
沈遇安的眼淚,不管經過多少世界她都抵擋不住,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語氣帶著輕哄,聲音溫柔問道:“怎麼了?怎麼要哭了,我沒有怪你,你彆哭了,你一哭我就受不了,乖~”
像哄孩子一樣。
男人的眼淚,尤其是自己所愛的人的眼淚,就是葉槐的興奮劑。
再哭葉槐就真的要忍不住了,忍不住要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