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時光裡,盛長政逐步著手將那些擺在明麵兒上的產業移交給其母林噙霜打理。如此一來,便出現了之前所描述的場景——林噙霜領著盛墨蘭一同處理賬目之事。
起初,當盛墨蘭剛開始學著查看賬本時,她的心情還算愉悅。畢竟對於一個從未接觸過這些事物的小姑娘來說,這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和新奇感。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最初的喜悅逐漸被煩躁所取代。尤其是在某一天,正當盛墨蘭埋頭苦讀賬本之際,盛長楓不知從何處遊玩歸來,手中還拿著一些有趣的玩意兒。就在這時,隻見盛墨蘭猛地把賬本一推,嘟囔道:“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盛長楓聽聞自家妹妹竟然打算半途而廢,趕忙湊上前去詢問道:“妹妹呀,是誰招惹了你?怎地連平日裡最為鐘愛的賬本子都不再喜歡啦?”他一邊說著,一邊晃悠著手裡的小物件,試圖引起妹妹的注意。
此時,站在一旁的盛長政不禁連連搖頭。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深知盛墨蘭哪裡是真正喜歡賬本子呢,她所鐘情的不過是那白花花的銀子罷了。果不其然,下一刻,整個林棲閣內便傳來了一聲嬌嗔:“盛長楓,你說誰喜歡賬本子?”這聲音清脆悅耳,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絲惱怒之意。
盛長楓聽了,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你不喜歡啊?我看賬本都愁得要命,可你看卻開心得很呢,這難道不是喜歡?”
盛墨蘭聽了,咬牙切齒地說:“人家那是看到銀子高興呢,我喜歡的是錢,可不是賬本啊!”
盛長楓聽了,撓撓頭,疑惑地說:“是這樣嗎?”
盛墨蘭被盛長楓的話一氣,轉身對著盛長政嬌嗔地說:“三哥哥,你看四哥嘛!”
盛長政這時候也看不下去盛長楓逗盛墨蘭了,連忙打圓場說:“好啦,長楓,彆再逗墨兒了。墨兒,你要是不喜歡看賬本就彆看了,哥哥剛給你打了一件超漂亮的粉色首飾,上麵的裝飾是從海外來的,叫鑽石,亮晶晶的,可適合你啦!”
盛墨蘭一聽有漂亮首飾,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剛剛的惱怒消失得無影無蹤。“真的嗎?三哥哥,快拿給我看看。”
盛長政笑著從袖籠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後,裡麵躺著的粉色首飾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中間鑲嵌的鑽石璀璨耀眼。
盛墨蘭驚喜地拿起首飾,愛不釋手地戴在身上,左顧右盼地欣賞著。盛長楓見狀,打趣道:“墨兒真是見了寶貝就忘了生氣呢。”
盛墨蘭哼了一聲,“四哥,你若是能像三哥哥一樣時常送我些稀罕物事,我自然也不會生你的氣。”
正在眾人歡笑之時,丫鬟匆匆進來通報:“小姐,少爺們,老太太有請。”
三人對視一眼,不知道壽安堂的老太太找他們何事。盛墨蘭小心翼翼地扶了扶新戴上的首飾,生怕弄亂了,然後跟著兩位哥哥往正廳走去。一路上還不忘擔憂的問盛長政:“三哥哥,你說我帶著這個首飾去壽安堂,祖母會不會說什麼?”盛長政寵溺地笑道:“不會,就是有什麼也有哥哥在呢。”
壽安堂內,氣氛莊重而寧靜。隻見盛老太太正端坐在上方那把雕工精美的太師椅上,她身著一襲深紫色錦緞長袍,上麵繡著精美的雲紋圖案,顯得格外雍容華貴。其頭上戴著一支鑲嵌著珍珠寶石的金簪,更增添了幾分威嚴。
在盛老太太的兩側,分彆坐著盛宏與盛大娘子。盛宏身穿一件湖藍色長衫,腰間束著一條鑲玉腰帶,看上去文質彬彬;而盛大娘子則穿著一身絳紅色衣裙,發髻高挽,插滿珠翠,麵容姣好卻又不失端莊大氣。
就在這時,盛長政領著弟弟妹妹們緩緩走了進來。他們先是恭敬地向在座眾人行了禮,然後才按照順序站到一旁。此時可以看到,盛家的其他成員早已齊聚於此,整個廳堂裡彌漫著一種嚴肅而又略帶緊張的氛圍。
待眾人行禮完畢,盛老太太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先退到後方坐下。隨後,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件事要同大家講一講。過些日子,我打算前往寺廟祈福,以求佛祖庇佑咱們盛家上下平安順遂、諸事如意。”
話音剛落,王大娘子便緊接著插話道:“母親,正巧我娘家那邊有位親戚即將調任,兒媳想著趁此機會過去探望一番。”
然而,身為妾室的林噙霜由於身份低微,這種場合隻需有人告知一聲便可,因此並未出席此次會話。
這邊廂,盛長政在聽完盛老太太的話語之後,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向前一步拱手施禮問道:“不知祖母您定在哪天啟程前去?另外,路途遙遠,是否有請鏢師護送以保安全呢?”
盛老太太聞聽此言,不禁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孫兒啊,不過就是去寺裡拜拜佛罷了,何須如此興師動眾地請什麼鏢師呀!”
盛宏剛欲開口嗬斥盛長政切莫信口胡言,卻不想後者已然搶先一步高聲說道:“祖母有所不知,就在這揚州城外,不知何時竟突然冒出了一夥馬匪!難道祖母您不清楚此事?就連父親大人您也未曾聽聞嗎?”
聞得此言,盛宏心頭一緊,未等其他人開口回應,便連忙追問道:“此乃何時發生之事?為何我身在府衙之中竟是毫無所聞呢?”他心中暗自思忖著,如此大事居然能逃過自己的耳目,實在是令人費解。
隻見盛長政一臉正色地回答道:“已有一段時日了,兒子前些日子外出之時偶然間聽百姓們議論紛紛,說是那揚州城赫赫有名的周大善人的商隊都不幸遭其攔截。聽聞這周大善人已向官府報案了。按常理而言,父親大人身處要職,對此事不應一無所知才對啊。”
此時的盛宏已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般重大的事件自己竟然毫不知情,無疑是嚴重的失職之舉。想到此處,他麵色凝重地看向盛長政,再次確認道:“果真如此?”而站在一旁的盛長楓早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插嘴道:“千真萬確啊,父親!此前我與三哥哥一同外出替墨兒選購首飾之際,也曾親耳聽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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