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苟子笑就怕我一怒之下甩手不乾了,不等說話就先給我下了保證。
這會兒,聽見我不止答應按照原計劃出手幫助孟青禹,還站在他這邊開口寬慰,一時間羞得臉色通紅。
苟子笑是武者。武者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講究個麵子,你可以要他的命,但是決不能打他的臉。
苟子笑過來的時候,就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一定保證沒人找我的麻煩。這話說出去不到兩個小時,臉就被對方抽得啪啪直響。
我這個時候,要是出言相激,他或許還能克製住自己,但是,反過頭安慰他,他就越覺得對不起我,肯定要玩命地去撈葉開他們兩個。
我給苟子笑寫清單的時候,他眼圈都要紅了。
我送走了苟子笑,就找了個“要準備法壇”的借口躲進了地下室。
我剛一進地下室,韓老鬼就從牆角上溜了進來“小九,你是不是又準備坑人了?我看你跟狗子笑說話時候的眼神就不對勁,現在,咱們是盟友,你可彆把人給坑死了!”
“放心,坑不死!我有分寸。”我說道“老鬼,你聽我說,一會兒,你去找個可靠點的鬼魂,按照我說的辦。”
“另外,你這麼做……”我話一說完,韓老鬼就打了個激靈“小九,你這還不是坑人啊?你這是要把人往死裡玩啊!”
“術士鐵律,你都忘了?”
我一攤手道“我沒忘啊!但是,我也沒違反鐵律不是?老鬼,‘得空子就鑽’這句話,可是你教給我的。”
“缺德啊!”韓老鬼指著我道“你特麼就是沒進宮當太監,要不然,宮裡老祖宗的位置都得給你讓出來。”
我雙手扶著韓老鬼肩膀,把他身子扳過去對著大門,慢慢推著他往門外去“彆介!我還得留著有用的東西,讓你抱孫子呢!你趕緊去弄吧!要不,咱們妥妥就栽了。”
韓老鬼掐著蘭花指道“你這小王八蛋,咱家算是欠了你的了。這些事兒,以後少弄。”
韓老鬼還就吃我這套,我把韓老鬼弄出門之後,就點上一根煙坐在了椅子上,目露寒芒地看向了地下室裡的東西。
對方既然是想要壓我,那我就跟他們好好玩玩。
孟青禹還不知道我在地下室裡抽煙,隔一段時間就打電話催苟子笑一次。
扣下葉開的人,一直在跟苟子笑“打太極”,一會兒說“詢問完情況就放人”,一會說“得請示上級”,早就把苟子笑給弄得心煩不已,加上孟青禹的催促,苟子笑心裡那股火是越燒越旺。要不是還有顧忌,他早就揍人了。
苟子笑直到接到了張淩毓的命令,才帶著滿腹不甘離開警局給我找東西去了。
孟青禹得不到苟子笑的回應,電話就一個跟著一個的打了出去,我就一直躲在地下室裡,直到快要天-黑的時候,才跑到院子裡搭起了一座法壇,又在法壇附近放了十二個粗瓷壇子,最後從苟子笑手裡接過了一個生鐵打造的缽盂。
苟子笑沒能把人帶回來,根本就不敢抬頭看我。
我卻在苟子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們的事兒,你彆往心裡去。那邊再怎麼擋著,最多也就是扣押二十四小時。時間到了,他們沒理由不放人。”
“葉開他們不在,隻能你幫著護法了。一會兒,我去問祖的時候,你看住了那八個壇子,千萬不能讓壇子碎了知道麼?要是壇子碎了,不僅請不到孟家先祖,就連我和孟青禹都會有危險,切記,切記。”
苟子笑重重點頭道“九王爺放心,我就算把命搭上也不會讓壇子出事。”
我帶著孟青禹走上法壇,上高香,點黃紙……一套流程下來,刺破了孟青禹手指將她的血滴在了那缽清水裡,口中念道“九地鬼神在上,今有孟氏……”
滴血問祖,看似一種簡單的秘法。實際上,這種做法對某些術士來說極為危險,像是孟家這種以機緣傳秘術的家族,說明他們先祖已成鬼神。但是,沒人知道,傳功的先祖究竟是不是姓孟。
先祖,對孟家來說可能是祖先,也可能是祖師,如果是前者,還不至於有什麼生命危險;如果是後者,那就很難說清,我們會招來一尊什麼樣的存在了。
我們召來的,可能是某個術士死後化成的鬼神,也可能直接招來一尊強大的邪靈。那時候,我們不僅問不到什麼事情,還有可能跟對方生死相見。
我念完請神辭,將手中桃木劍往下一壓,用劍尖點住了缽盂邊緣,缽盂裡的血水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震蕩,一串串地從缽盂裡迸濺而出。缽盂下麵的桌子開始在劇烈地搖晃,似乎隨時都能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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