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是在三一九醫院裡卻沒斷開與鷂寧的聯係,現在鷂寧就落在楚紫煙家的院子裡,屋裡屋外的所有事情都被它儘數給我們傳了過來。
至於,我為什麼不急著動手?
那是因為,我還沒摸清法醫王再亮是不是神隱會的暗子。與其主動跟王再亮交鋒,還不如坐著等他露頭。
葉開看到韓老鬼的時候,忍不住撇嘴道:“這個老鬼,一天天的,正事兒不乾就知道跟那老狐狸膩歪。琥珀都沒化形,他還能看出老妹子的美感不成?這啥口味?”
我也看見了韓老鬼在跟琥珀下棋:“你說,琥珀要是化形了,能是什麼樣兒?”
“紅衣服老太太唄!還能是啥?”葉開那嘴都要撇到耳根子去了:“你想想,一個乾巴老頭子跟著一個大紅衣服老太太,傾著右個胳臂給老太太搭著手,左邊再撚一個蘭花指:老佛爺您慢著。”
正在下棋的韓老鬼忽然打了個噴嚏:“這是哪個缺德鬼在念叨我?”
“不是葉開就是陳九。”琥珀用爪子夾著一個棋子:“不對,應該是他倆一塊兒。陳九起的頭,葉開往上嘚瑟。”
韓老鬼點頭道:“對!他們肯定還說,我撚蘭花指。”
“等他們回來的!”
琥珀在那煽風點火地道:“葉開必須嘴打腫。陳九嘛?騸了吧!省得禍禍彆人。”
我差點沒被一口煙嗆死,這個琥珀對我多大的仇啊?
好在琥珀沒在這件事上繼續往下說:“老鬼,楚紫煙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差不多可以了!”韓老鬼道:“現在還差一計猛藥,等到這藥吃下去,她就可以完成蛻變了。”
琥珀道:“你說的猛藥就是你白天帶回來那些人?你不會是想把劉德勇跟他那幾個師兄弟全都滅了吧?”
“你弄死了他們,白山術道上的人還不得要我們的命啊?”
韓老鬼用兩根手指夾著一顆棋子道:“下圍棋,是棋盤上的子重要,還是棋盒裡的子重要?”
“當然是棋盤,不對……是棋盒裡的子更重要。”琥珀話說到一半就改了口:“棋盤上的子已經落下了,那就代表著它不能再挪動位置。想贏對手,就得用棋盒的子繼續填充棋局。否則,前麵的布局再怎麼高明,這場棋也會成為死局。”
“對!”韓老鬼說道:“小九的棋盒裡還有棋子可用,但是數量不多。”
“韓神子卻有滿滿一盒子的棋子,他能不斷布局。”
“我今晚,就要把他的棋盒打翻,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麼去對付小九?”
韓老鬼說話之間,抬手將棋盒掃落在地,散落的棋子在水泥地麵上連連彈跳的聲音,就像是法場上的催命鼓,一聲連著一聲的敲在了隔壁劉德勇的心裡。
劉德勇額頭上的冷汗像水一樣滾落下來,他知道韓老鬼打翻棋盒就是在警告他,讓他快點決斷,再拖下去韓老鬼真要殺人了。
劉德勇掏出煙來狠狠抽了兩口,對著屋裡剩下的四個人說道:“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我都已經交代了,你們那些事情也藏不住,早晚地被三局抓起來。現在配合半間堂將功贖罪的話,我們還有翻身的機會。”
有人連忙擺手道:“師兄,你可彆把我算裡麵。我跟那個姓李的棒子不熟,也就是因為你在中間牽線兒,我才跟他做了幾次生意。其餘的事情跟我沒啥關係。”
劉德勇眼珠通紅地看向了對方:“幾筆生意?沒乾什麼?這話,你留著跟三局的人去說吧!”
“你還沒看出來嗎?三局這次是鐵了心要把跟韓神子有牽連的人連根拔起。我完了,你們也完了。”
那人急道:“三局就算抓人,也得有證據吧?”
“他們不需要證據。半間的話就是證據。”劉德勇暴跳如雷:“他們抓我的時候要證據了嗎?我們做的事不是通過陰魂,就是找了禦鬼。這些東西在彆的部門確實半點證據都沒有。但是,這回出手的是三局,他們有半間堂,有五大白袍。”
“陳九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我們招供。就算我們骨頭硬,魂魄也硬麼?他殺了人抽魂,一樣能得到口供。”
“你們醒醒吧!彆抱有任何幻想了,我們隻有配合陳九才能活下去。”
“可是可是……”那人遲疑道:“莊遼的背後是吳老哇!我們賣了莊遼,萬一三局辦不了他,我們不就死定了?”
劉德勇道:“你以為我們被人抓了,莊遼會不知道麼?他已經知道了,今天早上,他還殺人報複半間堂。”
“他不會讓我們活著。”
“今晚,今晚就是他來殺我們的時候!”劉德勇一邊怒吼一邊比畫著道:“莊遼不會讓我們活著指證他。”
“你們到了現在還看不明白陳九他們的用意嗎?他把我們放在這裡,就是等著莊遼來殺,我們願意配合他,他才會出手保護我們。我們敢說半個不字,他就能看著我們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