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樹瞬時間臉色劇變:“陳九,你不用危言聳聽……”
我手按著劍柄道:“你們可以選擇現在就出手。這樣的話,你們或許還有殺我的機會。”
三隻狐狸不斷地交換眼神,卻沒有一個人敢對我出手。
隻有狐狸最了解狐狸,我受到石狐的影響自然了解他們的脾性,狐狸一旦陷入驚疑不定的狀態不是靜觀其變,就是轉身逃跑。
更重要的是,同一支隊伍裡決不能有兩隻狐狸,除非其中一隻狐狸有絕對的權威,否則的話,一隻狐狸不動,另外一隻也不會動。因為,他們太聰明,都想讓同伴去試探對手的虛實,再做出最佳的判斷。
這三隻狐狸裡麵沒有白知畫,肯定要被我嚇住。
我慢悠悠地看向了東方樹:“你的屍陣還沒成麼?是不是慢了一點?”
東方樹再也沉不住氣了:“陳九,你究竟要乾什麼?”
“等白知畫!”我的笑容裡帶起了一絲殺機:“你們幾個殺與不殺其實對我的意義不大,以你們的修為在一百年之內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就算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又能如何?但是,白知畫必須得死。”
我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那三隻狐狸。
它們三個在我說話的這短短片刻之間,至少用眼神交流過三次,其中以東方樹最多。
這三隻狐狸遠遠不如當年白知命率領的狐族,當年那些狐族為了它們的王,可以無懼生死,甚至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也要為王複仇。
這三隻小狐狸,狡猾不如白知命,凶悍不如當年狐族。或許,是石狐一族覆滅之後,白知畫為了族群的延續把他們養得太好,才讓他們失去了狐狸該有的野性和狡詐。
到了這個時候,它們三個還在想著完成屍陣,把我困死在墓葬裡。
我單手點起一根煙來:“我再給你們一根煙的時間,你們還沒完成屍陣的話,我就要你們的命。”
香煙在我指尖緩緩燃燒,四周樹木泛起的陰氣也越來越重,那情景就像是樹乾托舉的不是枝葉而是一團陰雲,
東方樹哈哈笑道:“陳九,你太狂妄了,如果,你早點動手就不會死在這兒了。”
我把剩下的半截香煙放在嘴裡的當口,樓墓外麵也傳來了楚紫煙的聲音:“誰敢殺陳九?”
我等的人終於來了!
東方樹下意識看向墓門的當口,我忽然將口中香煙吐向東方樹,手中劍同時雷霆出鞘直擊另外一人咽喉。
一紅一白兩道流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擊中了目標,左側劍下飆血,右側火光乍閃,被我刺中的那人屍體還未倒地,我便抽劍向東方樹的方向劈斬而去,對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我一劍削飛了腦袋。染血的劍光又向僅剩的那人脖子上抹了過去。
直到我用長劍壓住了最後一人的脖子,兩具屍體才怦然倒地。
我麵無表情地對著那瑟瑟發抖的狐狸說道:“喊一聲!”
那隻狐狸像是沒聽懂我說什麼:“你……你……”
我再次說道:“我讓你喊一聲。用狐狸的聲音喊。”
那隻狐狸或許是聽了我的命令,或許是實在承受不住死亡的恐懼,放聲發出了一陣狐鳴。
我也跟著爆出了一聲長嘯。
如果,你看墓葬裡的情景,單從聲音上判斷的話,任誰都會覺得是有兩個武林高手在墓中拉開了生死相搏的架勢。
與此同時,楚紫煙的怒吼也在墓門外驟然暴起:“我說了,誰也不許殺陳九。”
惹怒楚紫煙,讓她衝進樓墓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隻有兩樣,一是時間,二是知情人。
五亡樓和血衣寺會被並排放在一起,絕不會是人、神、鬼三界那麼簡單。我懷疑,白山腹地一早就存在人、神、鬼三界,五亡樓和血衣寺則是後來才出現在了“三界”當中。
想要摸清這裡的來龍去脈,我就必須擺脫一切糾纏,暫時避開楚紫煙、莊遼和石狐。否則,我在他們三方的算計之下,很難空出手來去查明真相。
我故意走進東方木位墓葬,就是為了方便脫身。
我聽見墓葬外傳來巨力轟擊墓門的響聲,才慢慢放開了長劍,對那隻剛剛回過神來的狐狸說道:“回去告訴白知畫,我又剝了兩張狐皮,讓她快點來找我。”
那隻狐狸不敢置信地看向我道:“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