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把話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其他三個人也都不說話了。
他們四個人的態度很明顯,隻有在半間堂能把他們帶出去的情況下,他們才會不遺餘力地跟我們合作。
如果我們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他們也就不會冒著風險得罪血衣寺出手了。甚至,不會告訴我們三界背後的隱情。
葉開衝著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告訴我:這事兒他來。
我也微微點了點頭,像連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殺的無頭案,就算是把我們放到當時的場景裡,想要破案也得費不少手腳。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就連當時的白山宗都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們去哪兒找線索?
不過,心魔這種東西,問題倒是不大。
隻要,老樹他們相信案子破了就行了,我管他是真破了還是假破了。
現在的問題是,我得怎麼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能把這五個邪靈全都糊弄過去。
讓葉開先上倒是個好主意,他以前是刑警,破案他比我專業,說不定能把人忽悠過去,他不行的話,我再給他查缺補漏。
葉開沉吟道:“我現在不想知道,你們生前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死後的事情。”
“我沒有套你們其他話的意思,隻是想知道凶手的殺人動機。”
“殺人,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原因,仇殺,情殺,謀財謀利。在我看來,任何一種殺人都需要理由。哪怕凶手是個殺人狂,也會有產生殺人嗜好的前提條件。”
“你們一開始關於爭奪掌門之位的猜測已經被打破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們死後凶手得到了什麼好處?這就讓我難以判斷對方的動機了。”
“沒有動機,你讓我怎麼往後推斷?”
葉開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在引導四隻邪靈相信自己。不過,葉開接下來的話就把我給嚇了一跳。
葉開說道:“其實,你們對誰是凶手早就有過猜測,而且猜測的目標都差不多。隻是,你們誰也不願意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你們彆急著否認。”
“你們五個人是師兄妹,按理來說,應該情同手足,可是你們之間卻像是在相互防備。我想著應該是跟你們猜測到的某些事情有關係吧?”
我聽葉開把話說完,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葉開這是要玩真的啊?他怎麼直接奔著辦案的方向去了?
可是,葉開都已經把話說出來了,我也沒辦法再往回收了。
我眯著眼睛看向葉開的時候,後者也說道:“你們被困在這裡數百年,應該無數次回想過當年的情景,你們得到了什麼結論?”
葉開倒背著手說道:“如果,你們想解開心魔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就跟我說實話。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某一天有大羅金仙降臨,能幫你們回溯當年的情景吧!”
老樹看了看剩下三個人,才咬著牙道:“我同意!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水秋靈他們三個在互換了一下眼神之後,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葉開指向石頭說道:“就從你開始說吧!畢竟,你是第一個被殺的人。”
葉開說話的時候,我輕輕碰了碰溪月,意思是讓她留心小豆芽,她不出來,我始終難以安心。
葉開雖然點了石頭的名字,後者卻一直猶豫著沒有開口。
葉開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幾個不把話說清楚,永遠找不到真相。如果,你們能放下真相,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們放得下麼?”
石頭咬牙道:“好,我說!我懷疑當年殺我的人,就是老樹。”
“我們這些人裡隻有他最擅長用刀,也隻有他能從門縫裡出刀殺人。而且,我被人一刀刺中要害的時候,並沒當場斃命。我臨死之前,還看見了凶手穿著獸皮的靴子。當時,整個門派裡隻有老樹才穿獸皮靴子。他說,是為了不忘本。”
葉開聽完點頭道:“水秋靈,你呢?”
水秋靈道:“我也懷疑自己是死在了石頭的手裡,大擒拿手隻有他練得最好。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我?”
葉開看向霍峰:“你呢?”
霍峰說道:“我懷疑殺我的人是水秋靈。我當時雖然是被火燒死在了山裡,但是我並不是意外進山,而是被水秋靈的鬼魂給引到了山裡。”
“那個時候,水秋靈出現在我麵前,說是請我給她報仇,還說她有凶手殺人的證據,讓我跟她進山去拿證據。我跟著她走到山裡之後,她告訴我,她把證據藏在了水潭
“當時,我並沒懷疑水秋靈是在騙我,因為我知道,她善於用水,就想要跟她下水潭取證據。沒想到,我隻是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腳下竄出來的火活活燒死在了水潭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