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向縹緲問道:“陰陽探馬沒說過藏經閣裡有什麼凶險嗎?”
縹緲也是臉色發白:“陰陽探馬早就一分為三了,我們之間雖然也互通信息,但是誰都留一手。進過血衣寺的陰陽探馬,不是我這一支。”
我現在想多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藏經閣一層上百凶屍,僅僅被激活兩隻就讓神隱會陷入混亂,如果被全部激活,誰能逃過凶屍的追殺?
我壓低聲音道:“往二樓衝!”
縹緲震驚道:“你沒說錯吧!”
“沒錯!走!”我不管縹緲答不答應,踩著書架往二樓的方向衝去。
在我看來,當年血衣寺的主人能把這些凶屍安放在藏經閣裡,就一定留下了鎮壓他們的辦法。鎮壓之術很有可能是在藏經閣的頂層。
現在,藏經閣大門已經封死,我們誰都不出去了,唯一的生路就是上樓。
我這邊剛一起步,腳下就裂成了兩半,四具凶屍脫困而出,同時抬頭往我這邊看了過來,我打出了一張火遁符之後,馬上帶著縹緲飛身而去。
可我在空中看到的,是所有凶屍身上的捆屍繩同時冒出了陣陣青煙,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點燃了繩索。
“快走!”我拉著縹緲全力奔向樓梯的當口,上百隻捆屍繩同時崩斷,樓中凶屍齊聲怒吼之下,全部破禁而出。
而我也看見站在樓梯上不住冷笑的白知畫。
是白知畫用狐火燒斷了捆屍繩,放出了所有凶屍。
白知畫要的是親眼看著我在痛苦中死去,所以她不會在乎神隱會的死活。
我僅僅與白知畫對視了一眼,腳下書架便全部崩塌,我和縹緲的輕功就算再好,也不可能飛躍幾十米的距離登上樓梯,隻能跟著崩塌的書架一起落向了地麵。
縹緲情急之下拔出了兩把匕首:“陳九,你先走。”
“等等!”我一手扣住劍柄,一手按住了縹緲:“好像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你看我背後!”
縹緲墊著腳尖往我身後看了一眼,瞬時間臉色劇變:“你後麵……”
“他沒碰我!”我雙腳落地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有人,對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秘術,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我身後,我本以為自己這次完蛋了,卻沒想到對方隻是在我身後停頓了一下,就轉身走向了遠處。
我等那人走遠,才拉著縹緲試探著走向了另外一具凶屍,對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擦肩而過。
縹緲忍不住傳音道:“他們怎麼不攻擊我們?”
我指了指身上的瀝血袈裟:“你沒覺得,我們的袈裟跟他們身上的紅布很像麼?”
縹緲驚聲道:“你是說,我們穿的其實是裹屍布?”
“不一定!”我悄悄往一具凶屍身上摸了一下:“我們的袈裟材質要比他們身上的紅布好太多了。”
“我身上的瀝血袈裟說不定就是來自藏經閣最上麵一層。”
我邊走邊向樓梯那裡的白知畫傳音道:“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
“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老天都護著我,你還怎麼殺我啊?”
白知畫恨聲道:“陳九,你等著,我讓你走出血衣寺就不叫白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