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靈微微一怔之後,便哈哈大笑道:“陳九,你是黔驢技窮了吧?這樣的理由都想得出來?”
紙靈臉色一沉道:“我實話告訴你,陳宣活著的時候,將我等視為子女,信任有加。他防備誰也不會防備我們。”
“這血衣寺裡的一草一木,都在我們掌握之中。你還能拿什麼翻盤?”
我也說道:“紙靈,你好好想想,陳宣當著你們的麵抄錄過血字秘檔麼?血字秘檔的副本又被他放在了什麼地方?”
“你們四個從陳宣死後,有沒有去觸碰過秘檔的副本?”
“我敢說,你們隻要碰了秘檔副本,必死無疑。”
白知畫冷聲道:“不用聽他危言聳聽。陳宣說到底隻是個朝廷官員,如果,他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怎麼會被喝下毒藥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就當著陳九的麵把東西取出來,我倒要看看,那時候陳九是什麼嘴臉。”
我淡淡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我說完之後,直接吹滅了鏡前白蠟,六麵銅鏡又恢複到了原先的狀態。
縹緲急聲道:“陳九,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要不……要不,我聯係羿卿狂,讓他聯係踏白將發兵救援我們?”
我搖頭道:“現在不能暴露羿卿狂。”
“那個韓神子隻要沒傻到不認識親爹的地步,就應該知道有人藏在暗處擊殺了靜先生。他們肯定會對羿卿狂有所防備。這個時候,暴露羿卿狂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聲音一頓道:“至於我的推測是真是假。看看陳宣的屍體就知道了。”
我繞到了書桌前方,對著屍體跪了下來:“老祖在上,後輩子孫陳九,冒犯老祖遺體情非得已,老祖勿怪。”
我雖然是江湖中人,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但是遇上祖宗總得有幾分敬畏之心。況且,我馬上要檢查陳宣的遺體,這是對先祖的不敬,拜上一拜也在情理之中。
我對著陳宣的屍體行過大禮之後,卻忽然聽見屍體上傳來一聲像是卡扣開啟的聲響。
等我抬頭再看的時候,屍體的雙手已經掌心向上地平放在了桌子上。
縹緲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好像是找你要什麼東西?”
我站起身來走到屍體跟前,卻看見屍身的雙掌上多出了兩個像是龍眼大小窟窿。
我貼近屍體仔細看了一陣才說道:“這不是屍體,或者說,不是完整的屍體,而是一副人形傀儡。”
縹緲道:“傀儡術,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不對,那個漁翁就是傀儡。”
漁翁和魔神無始的存在看似毫無意義,實際上,他們是在提醒來人,血衣寺裡藏著最為精妙的傀儡術。
或許,陳宣並沒有死,他隻是以傀儡的形式變成了不死的存在。
我思忖片刻之後,用刀分彆割破了我的左右手食指,把指尖血滴進了傀儡手心。傀儡手指隨之握緊,用指尖擋住了我滴血之處。
片刻之後,陳宣屍體便緩緩開口道:“後輩子孫,跪地聽訓。”
我重新跪倒之後,陳宣屍身再次開口道:“抬起頭來!”
我緩緩抬頭之間,卻看見陳宣的額頭上裂開了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