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費勁地穿過層層疊疊的茂密枝葉,在昏暗潮濕的山洞中勉力灑下幾縷斑駁零亂的光影。
山洞中,劉塵正一動不動地盤腿坐在地上,緊閉雙目,神情專注,全神貫注地吸納著那稀薄的靈氣,竭儘全力恢複著身上的傷勢。
他的腦海中,猶如放映著一部清晰而激烈的影。
他一邊反複回味著昨日與角魔狼那場生死相搏的戰鬥細節,一邊一絲不苟地演練著那淩厲如風的劍法和剛猛有力、虎虎生威的拳法。
“塵兒,你現在已經能獨自斬殺三階妖獸了,實戰能力也提升了不少。我們是該動身回家了。”
黃啟忠麵帶如春風般溫暖的微笑,用溫和而又充滿力量的聲音說道,那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讚許與發自內心的欣慰。
劉塵緩緩睜開雙眼,宛如兩顆璀璨奪目的星辰在黑暗中驟然亮起,隨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濁氣仿佛一條白色的遊龍在空氣中蜿蜒扭動著消散。
這場戰鬥的每一個細節已被他全然消化,身體的傷勢也恢複如初。
此刻的他隻覺身心無比暢快,猶如久旱乾裂的土地終於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甘霖,肆意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他起身恭敬回道:“好的,師尊。”
臉上卻洋溢著如春花綻放般燦爛的微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即將歸家的喜悅和按捺不住的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家中那熟悉的溫暖場景。
“不過我們先把身上的汙垢收拾乾淨了再說。”
黃啟忠微微皺起眉頭,目光落在劉塵那早已滿是汙穢,破爛不堪、散發著陣陣異味的衣服上說道。
這數月的時間,劉塵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妖獸的血跡和他自己的血跡相互交織。
在衣服的表層凝結成了厚厚的痂,就像一幅觸目驚心的血腥畫卷,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段時間的艱辛與殘酷。
於是,黃啟忠大手一揮,身前瞬間懸浮著兩套衣服。
“塵兒,為師給你準備了衣服。拿著去山穀湖裡洗乾淨身體,換上了,我們就出發。”這衣服是黃啟忠趁劉塵修煉時悄悄改出來的。
雖然是全新的,然而對於年僅十三歲的劉塵而言,尺寸卻並不相適。
所以,黃啟忠稍微的改了一下大小。
不過,這略顯粗糙的改衣之舉背後,實乃黃啟忠對劉塵深沉的關愛與悉心的嗬護。
劉塵接過衣服,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半晌才連聲道謝。
道謝後,他仿若一隻敏捷的獵豹,身形一閃,便快速出了山洞,向著那宛如寶石般鑲嵌在山穀中的小湖疾馳而去。
“嗯,我也要一改邋遢形象了。”言罷,黃啟忠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劉塵片刻間便來到了小湖旁,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他那略顯疲憊卻充滿朝氣的麵容。
周圍綠樹環繞,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他演奏一曲舒緩的樂章。
他迅速褪去身上破舊且沾染血跡的衣物,踏入湖中。
湖水清涼,觸及肌膚的瞬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劉塵緩緩蹲下身子,讓湖水沒過肩膀,用力地搓洗著身上的汙垢和戰鬥留下的血漬。
他一邊清洗著,一邊想著怎麼回家跟母親述說這段時間都經曆。
湖水在他的攪動下,泛起層層漣漪,就像他此刻內心那歸家的激動思緒。
突然,一隻小魚從他的腿邊遊過,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肌膚,劉塵被這突如其來的觸感驚得身子一抖,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純真笑容。
洗了好一會兒,劉塵感覺自己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身心都輕鬆了許多。
他站起身來,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身體滑落,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猶如一顆顆細碎的寶石。
正當劉塵準備上岸穿上新衣時,湖麵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響,他警覺地抬頭望去,心中暗忖:“難道又有什麼變故?”
然而,卻是劉塵警惕性太高了。
隻見黃啟忠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那長袍質地輕柔,似薄紗般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仿佛是流動的月光灑在湖麵泛起的粼粼波光。
長袍的領口繡著精致的雲紋,袖口則鑲著一圈細密的銀絲,每走一步都閃爍著細微卻璀璨的光芒。
他微微抬起右臂,寬大的衣袖隨風舞動,右手輕拂著腰間那根碧綠的玉帶,玉帶上鑲嵌著的幾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如夢如幻的色彩,閃爍著神秘而誘人的光芒。
黃啟忠的身材修長而挺拔,仿佛一棵屹立千年的青鬆。
他那剪短的胡須整齊而利落,宛如精心修剪過的翠竹,根根筆直且烏黑發亮,透著一股清雅之氣。
頭發不再是之前那亂糟糟的模樣,而是整齊地梳在腦後,用一根溫潤的玉簪固定,那玉簪通體潔白,頂端雕刻著一朵精致的梅花,更顯端莊大氣。
他的麵容清瘦,卻棱角分明,猶如被鬼斧神工雕琢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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