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旁邊的怪物同學真摯的眼神,洛白夜臉上的笑容不變,他後退半步讓開位置,並且配合的壓低聲音:“你們去哪裡偷的?”
“主任辦公室。”旁邊一個女生湊上來說。
她毫不客氣的擠開前麵的男生,掏出鑰匙仔細的對準鎖孔,然後輕手輕腳的擰開。
檔案室的門太舊,門軸轉動發出牙酸的吱呀聲,被曲歸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
其餘人懸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了回去,旁邊的男生甚至抬手抹了抹腦門上不存在的冷汗。
洛白夜抿了抿唇:“準備抓到什麼時候?”
旁邊男生驚慌失措:“額啊啊啊抱歉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你太好摸了不對,你很涼啊算了。”
他顛三倒四的解釋了一番,讓人更加迷惑。
但洛白夜聽懂了。
他原本體溫就偏冷,在曲歸符籙的疊加效果之下,這個副本中的鬼待在他身邊會很舒服,比待在曲歸這種正兒八經大活人旁邊要舒服很多。
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走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幾個人快步走了進去,又重新把門關好。
“你們是來找什麼的?”洛白夜主動開口。
他已經發現了那幾名學生的校服樣式與他和曲歸的略有不同,可能是前些年的款式,但他沒有拆穿。
偷跑來的怪物學生一共有三人,兩男一女,除了一開始那個略顯活躍的男生,其餘兩人都有些沉默寡言。短發女生看了洛白夜一眼,好像在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可不可信。
但能半夜跑來檔案室的估計也不是什麼聽話學生,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倒也不擔心這兩個陌生學生打小報告。
於是女生說:“我們的朋友不見了,同學、老師、甚至她的父母都不記得她,但我們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突然消失。”
“我們想來偷偷翻一下檔案記錄。”
洛白夜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我們也是來找檔案記錄的,需要幫忙嗎?”
檔案室中的文件眾多,能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他們三人低聲感謝,又投桃報李的問洛白夜想要找誰的檔案。
洛白夜說:“不用麻煩,我們自己來就行。”
沒告訴他們是因為他們的入學年份肯定不同,到時候解釋都沒辦法解釋,乾脆就不說了。依照曲歸的意思,這三位大概的存在原理有點像是地縛靈,他們會不停重複生前做過的事情,如果被打斷,說不定會立刻異化。
這說明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在檔案室遇害的。洛白夜盯著書架側麵的編號看了看。
之前沈藍桉和宋聽瀾在檔案室遇見怪物的事他也知道,此時看到檔案室中並無異常,甚至連點汙漬都看不到,洛白夜不由得懷疑這間檔案室是不是每天都有專人來檢查,或者它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自檢]狀態。
這次來找自己的檔案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他想要翻一下有沒有關於這所學校或者隔壁那個病院的報道。
學校的檔案室中除了學生檔案,還有幾個鐵架子專門擺放著一摞摞的報紙和雜誌,都是有關德育中學的正麵報道,比如建校,周年,還有每年畢業季關於優秀畢業生的報道。
但洛白夜要看的不是辭藻華麗的正麵報道。
他和曲歸很快就分好了誰負責哪一塊,洛白夜順著年份找到了應該放置他們這批玩家檔案袋的架子,但玩家們又沒有真的想在副本裡讀大學,於是拆自己檔案袋的封條拆的毫不客氣,尤其是鄒心傑,他從小到大都好奇學生檔案裡到底有什麼,這種副本道具一般都會和現實很相似,於是鄒心傑拆了個過癮。
“沒有。”洛白夜快速翻找了一遍,聲音很輕。
他問旁邊的曲歸:“沈藍桉帶走了檔案嗎?”
曲歸此時正捏著自己和苗藏月的學生檔案,聞言一臉迷茫:“不會吧?我和苗姐的都在呢,他總不能隻拿了你倆的?”
那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沈藍桉的心思誰知道。
洛白夜作罷,給沈藍桉發了條消息問了一下,便去翻找那些報紙。
報紙也是按照時間順序存放的,他按照日期開始往前推算,找到了遲早早入學就讀那幾年的報紙。
報紙頭版頭條依舊還是當年的升學率,還有校長和優秀畢業生的合影。黑白報紙上塞了幾百人的合照,每個人幾乎都被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五官也變成了連成一片的黑影。
一眼望去,似乎隻有中間的校長麵容清晰一些。
洛白夜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這才移開目光,快速瀏覽報紙的內容。
這幾年的報紙中,隻有藏在夾縫中的一篇不起眼的報道提到了一位姓舒的女士疑似大腦收到創傷,臆想出自己有個女兒,甚至還去德育中學大鬨一場,但最終還是被擔心的家人送去了安寧病院。
洛白夜又找到了一篇采訪德育中學校長的專題報道,那位校長看上去格外年輕儒雅,但洛白夜總感覺他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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