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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吩咐士卒將嚴青川馱於馬背之上,自己則牽馬而行,在一眾士卒的注視下,緩緩行入郡守司中。
司外的馬蹄人聲,隨著老陳入司,周遭漸漸安靜下來,不消多時,就隻有馬蹄踏在地麵之聲。
老陳先前與少年曾有交手,深知這少年身手不弱,此時的郡守司中,靜謐得令人不安。
抬首望去,見距郡守司大堂尚有些距離,此處已無他人,老陳不由駐足,思忖一番,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小丹藥。定定地瞧了片刻,回身望向馬背上馱著的嚴青川,此時的他被喂了軟筋散,依舊眼神迷離,昏昏沉沉。
老陳目中猶豫一閃而逝,似是拿定了心思,抬手托起嚴青川微垂的頭顱,將手中丹藥塞入他口中,稍稍用力,一托一仰,丹藥就被嚴青川吞入腹中。
隨著丹藥入腹,嚴青川迷離的眼神頓消,露出些許清醒,可隨後瞳孔之中似又顯迷茫,老陳見狀,忙附耳上前,在嚴青川耳旁低言數語...
本是癱在馬背之上的嚴青川赫然起身,似從夢中驚醒一般,茫然四顧,直至瞧見了牽馬的醫官,這幾日的種種似才浮上心頭。
虎目圓睜,盯著牽馬老陳一聲怒喝:「那造反的高登,現在何處!」
老陳見嚴青川已然清醒,忙堆起笑道:「嚴統領稍安勿躁,此刻高將軍就在這郡守司大堂之中。」
雖說體內軟筋散尚未全消,但已恢複些許功力的嚴青川,已是怒不可遏,翻身下馬,一把揪起老陳衣領道:「你與高登狼狽為女乾,竟敢擒拿欽差,罪無可赦!先斬了你,我再去了結高登那廝!」
老陳神色如常,並未開口,隻是兩袖輕抖,一股磅礴之力從體內迸發而出,瞬間震開揪住自己衣領的嚴青川。
這位堂堂殿前司驍騎營統領震退數步,方止住身形。嚴青川虎目之中震驚之色溢於言表,沒想到在巡守軍中竟有此高手,回想起自己在那小院之中,曾暫時恢複了神誌,這醫官曾對自己說了些話...
想至此,嚴青川冷聲問道:「區區醫官,不會有此身手,你到底是何人。」
抖袖抱拳,躬身一禮,老陳含笑躬身,低首抬眸回道:「雲影司副統領陳默,見過嚴大人。」
聽得老陳姓名,嚴青川虎目瞳仁驟縮,驚訝失聲道:「你是陳默,你不是早已死在當年...」
「嚴統領聽過卑職之名,卑職甚感榮幸。」老陳含笑再行一禮。
嚴青川暫斂心神,冷冷開口:「你說是就是,有何憑證。」
老陳並未多言,隻抬手扯開自己衣領,袖口微動,一枚銀針已現掌心,在自己鎖骨之下尋得穴位,猛然刺下,肌膚之上頓顯出刺青來。
嚴青川頓時篤定了老陳的身份,隻因老陳胸前先後浮現「齊雲」「雲影」四字,這乃是雲影司獨有印記,絕沒有錯。
望著嚴青川虎目之中怒意消散,呆立原地的模樣,老陳主動開口:「嚴統領許是為高將軍不聽號令,擅自擒下您而怒,可您不想想,若是高將軍真想要反,那柄尚方寶劍,又怎會出現在您身邊?您也隻是受了區區軟筋散之毒?」
聽得老陳一言,嚴青川已漸漸冷靜下來,想起昨夜尚在清醒時,他提及的「高登北境統將」一事,再想起自己雖被高登所擒,但的確也隻是困住自己,並未為難,不由喃喃開口。
「你昨夜在那宅中所言,是何意。」
見嚴青川怒火已消,老陳這才上前幾步,把臂輕言:「嚴統領,昨夜卑職已將能說的,儘數說與嚴統領了,您細想一下,若無聖上旨意,高將軍便有天大的膽子,又怎敢對您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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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這怎麼可能,我是奉旨護...既是要...又為何要賜我尚方寶劍。」嚴青
川心中已然大亂,語無倫次。
老陳見狀,再上一步,湊至嚴青川身旁,壓低聲音道:「如若誘餌不夠,又怎能釣得出大魚...」
此言一出,嚴青川如遭雷劈,瞬間冷汗浹背,若非老陳把住手臂,隻怕立時就要跌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可...寧王殿下...是...」
眼見嚴青川就要失言,老陳把住手臂的掌心微微發力。
許是感受到手臂上的酸痛,嚴青川回過神來,望向老陳依舊帶笑的嘴角,這才緩緩開口:「多謝!」
「嚴統領言重了,當年我尚在雲影司時,曾有幸得嚴宗師提點,這等小事,嚴統領不提也罷...」見嚴青川心神稍定,老陳這才鬆開手來,輕聲開口。
虎目一抬,嚴青川望向老陳,儼然已改了態度,帶著幾分恭敬開口:「可我還有不明之處,想請陳大人提點一二。」
老陳此番卻沒再與嚴青川多談,隻是神情急切:「嚴統領,你想知這當中詳情,可眼下卻有要事,需嚴統領相助。」
嚴青川稍斂心神,不解開口:「何事。」
「嚴統領可記得一個少年。」老陳眉頭一壓,立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