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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並未開口,但從他眸子中凝重,便能看出少年心境。
確如眸中凝重猶豫,顧蕭心中搖擺不決,眼下想要繼續去追查何季下落,但眼下卻有更為重要之事...雁北大營的各位將軍既已入城,那便預示著埋伏在雲來客棧外的殺手可能會隨時動手。
比起雲公子一人,在顧蕭心中,雁北大營的諸位將軍同樣重要,他們手中可掌握著雁北城外的十萬雁北軍,一旦有失,雁北各軍則失了主將,萬一北晉乘虛而入,受苦的不僅是百姓,雁北一失,齊雲則門戶大開。
顧蕭不知雲公子身份,此時在心中權衡的,是眼下自己分身乏術,如果自己去追尋何季下落,那雲來客棧處,就隻能拜托孫將軍設法去通知雁北諸將早做提防,但這些將軍能否擋的住雲來客棧外的殺手...
江凝雪在旁將少年猶豫看在眼中,稍一思索,就知少年心中所念,不待少年開口,已開口替顧蕭解憂:“不如讓我與尺信大哥,去追尋何季下落,你先去完成心中憂慮之事,若探得消息,我與尺大哥再設法通知你。”
“不可,那遮麵人武境奇高,若是江姑娘與尺大哥再有失,卻叫我如何是好...”
顧蕭不是沒想到這分頭行動的法子,可何季早已不是何家堡中那個衝動行事之徒,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遮麵人相助,正是自己的疏忽,已陷了慕容姑娘,此番若是江凝雪與
煙袋鍋再有差池...
在顧蕭內心深處,一直將霖兒與李叔等人失蹤之責歸咎自己身上,江凝雪的話讓一向果決的少年有了一絲猶豫。
少年瞻前顧後,但話中關心之意卻被江凝雪聽出,低頭淺笑雖被麵巾所遮,卻是讓周身寒意稍退,深知少年心有大義...此番他心中猶豫憂心的,正是自己的安危。
想至此,柔聲開口道:“這世間,或有許多事需要抉擇,瞻前顧後,會錯失良機,你...遵循本心就好。”
巷中忽有春風拂過,似得了江凝雪柔聲之助,鑽入少年心中,吹散猶豫,隨即側目,迎上女子那雙眸子,此刻眸中並無初見之寒意,似如春風拂動下的平靜湖麵,讓人心境平和。
忽想起兒時,師父與自己說起江湖傳聞時,言及一位隱世高人曾言:“遇事不決,可問春風。春風不語,遵循己心...”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少年緊鎖的眉終是展開,笑意浮現嘴角,唇旁酒靨深陷,呢喃數次,心意漸定,抬眸開口:“就依江姑娘之法,咱們分頭而行...孫將軍,你能否設法去通知那些將軍,早做提防,江姑娘可與尺信大哥,循線索繼續去追查何季行蹤,傍晚時分咱們雲香閣會合。”
孫偏將依計動身,江凝雪雖隻與少年短暫相聚,心中不舍,但為他心中大義,亦願相助,當即轉身欲行一瞬,聽得身後傳來叮囑之聲:“
切莫留心那遮麵人,莫要與之纏鬥。”
亦遮麵,未回眸,淺笑暖意生。
少年目送江凝雪等人背影漸消巷中,目光轉向雲來客棧方向,又想起那神秘兮兮的通古軒,抬首望天,默算時辰,輕聲自語道:“倒想瞧瞧,這雁北城中的水,是有多深。”
言出一瞬,少年身影驟消,待得春風再入巷時,已不見了少年身影...片刻後,直至巷中再無動靜,與這空當民宅相鄰之宅院大門,忽開細微門縫,陰騭目光從中直射而出,瞧向顧蕭幾人遠離之處。
確信少年幾一行人已遠離後,那道目光才隨院門關閉消失不見,轉向院內人,陰騭目光主人似帶得意開口道:“還是前輩智計更勝一籌,這小子到底是嫩了點。”
身後之人似對目光之主的恭維之言並不在乎,隻是目凝欣賞望向院外,直至盞茶功夫,聽得身後房中響動,方才回過神來,回首向著被捆於屋內的三人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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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徒勞掙紮了,他已離去,你們且安心再等上幾日,待得我二人順利出了雁北城,你們自然安全無事。”
言出一瞬,負與身後雙手指尖迸出一道真氣,直至屋內尚在掙紮起身的女子肩胛之上。
這道真氣看似無聲,可擊在女子身上,卻讓她身形晃動,無力頹然而倒,萬幸身旁還有兩人,才不至摔落地麵之上。
即便倒地,女子似不甘心,一雙媚目之中,滿是怒意,望向
門邊之人。雖是憤怒之情,卻帶著幾分嬌怯,讓人望之,仍不住要憐惜一番。
門邊人似並不懼女子目光,坦然應對,倒是先前門前窺探院外之人,瞧見女子那雙滿是媚意的雙眸,按捺不住心中欲望,不住移步上前,至門邊人身後一瞬,卻聽他開了口。
“那少年身旁,不知哪裡來的此等女子,我勸何老弟,莫要有那些醃臢想法,要牢記眼下最重要的,是出雁北城。”
言語冷眸,卻字字重錘,擊在何季心上,醒悟一瞬,暗自心驚,那木一小子身旁不知何時多了這樣的女子,一身的媚功,讓人防不勝防,若非遮麵人及時出言提點,隻怕適才自己又要著了道。
“小妮子,待我出了雁北,再好好折磨你。”
何季恨恨而退,遮麵人望向其退去的背影,單眸之中又現憂心,不知是為雁北之事愈發難以掌控,還是為了那不見身影的少年所憂,直至院中又又想起步履之聲,遮麵人眸中憂色已然不見,反是升起戒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