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拉著桂平,兩個人猴兒一樣躥進來,幾步走到付寧跟前,往地下一蹲,眼巴巴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了“問我啊!問我啊!有大事!”
付寧故意不撿這個茬兒,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回來啦,正好粥也熟了,洗手吃飯。”
兩個人看著付寧不接招,真往鍋前頭走了,也不慎著了,一把抓住了他衣服的後襟,“哥,彆走,彆走!我們倆找著了個地方!看看去!”
付寧這才轉過身來,一人腦袋上彈了個腦瓜崩,“還想逗我?看看你們這一身土,掉坑裡了?”
“好地方!快走!”
禁不住兩個人來拉他,付寧掙紮著把鍋底下的火熄了,拉起了木頭跟他一起走。
他們沿著河岸邊的陡坡往溝底走,兩座山在那裡又離得近了,像一扇門一樣,就留了個縫兒。
桂平帶著他們一直走到了這條河最窄的地方,雖然聽趙家莊的人說今年雨水大,這條河也發了水,但是現在河水並不是很湍急。
河灘上散落著不少方方正正的大石頭,看樣子都是山上衝下來的,時間還不長,棱角都還鋒利。
說是這裡最窄,河麵也有將近二十米寬,在河床最高的地方,淩亂的出現了幾塊大石頭,他們就踩著石頭跳到了河對岸。
“這幾塊石頭不會是你們擺的吧?”付寧一邊搖晃著身子找平衡,一邊問。
“對呀,我們倆這兩天抬石頭可費勁了。”桂平回答得理直氣壯。
真的,閒的冒煙的男孩子真的是什麼事兒都能乾出來,精力絕對是過剩了。
河對岸是窄窄的一溜兒河灘,沿著水邊長了不少的植物,蒲棒、蘆葦、辣蓼……,植被狀況比山神廟那邊強太多了。
但是這片河灘不大,往下遊走不了幾步,河水就貼上了山腳,一點兒空隙都沒有了。
麵對著這個死胡同,付寧一腦袋問號,就讓他看這塊兒巴掌大的綠地?至於這麼興奮嗎?
那兩個人神秘兮兮的擠眉弄眼,讓他抬頭看。
抬頭?天上?
還沒等付寧眯著眼睛在天上找出什麼來,等不及了的小吳拉著他一頭鑽進了前麵的草叢裡。
這個地方大概就沒人來過,那草長得半人多高,得伸著手使勁往兩邊撥才能勉強紮進去。
草叢並不深,兩步就走到了山根,小吳指著山壁讓付寧看。
那裡有一道細細的泉水流下來,在石壁上衝出了一道比腳寬不了多少的水溝,再往上看,隻能隱約看見泉水是從山壁的半身流出來的。
桂平在頭一個,手腳並用就順著水溝爬上去了,付寧也跟著往上爬,泉水流過的石頭上生了青苔,要不是木頭在後麵托著他,付寧得軲轆下去好幾回。
眼看著桂平爬到了泉水流出來的地方,他一閃身就不見了。
咦?真的有情況!
付寧緊捯了幾步,到了跟前才看清楚,山壁上有個半人高的裂縫,桂平和小吳都是從這裡鑽進去的。
他也低了頭、彎著腰,緊蹭著石頭硬往裡麵擠,大概走了二十幾步,眼前一亮。
哇!付寧腦子裡閃過了一句話: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眼前是這座山的山頂,它不是向上凸起的,而是向下凹陷,就像是火山口一樣。
但是凹陷的幅度不大,也就是比平頂稍微往下挖了三、五米,植被幾乎都是草,沒有大樹,零星有幾叢灌木。
順著泉水往裡走,不遠處是個不小的水泡子,水泡子上麵還有泉水不停的注入,看來這裡有泉眼。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山頂的另一邊了,付寧爬上石壁往下看,好嘛,幾乎是直上直下的絕壁。
順著山根走了一圈,幾乎都是這樣的,付寧在腦子裡模擬了一下這個形態,發現這個地方跟炮樓是莫名的相似。
除了他們進來的那道石縫,這塊地方沒有彆的出入口。
他轉過頭去,抱著桂平和小吳的腦袋一頓揉搓,“行啊,你們倆!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能讓你們找出來!你們兩個孫猴子是立了大功了!”
桂平和吳樹豐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誇獎,笑得一個比一個得意,“哥,咱哥們兒怎麼樣?這兒比那個破廟強多了吧?你得表示表示吧?”
“表示是肯定得表示,現在能表示啥啊?”
還沒等小哥兒倆再說話,兩個毛茸茸的東西突然就捅到他們鼻子底下了。
“獎給你們肉吃吧!”木頭手裡提著兩隻兔子,在他們眼前晃,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去抓的。
“好啊,吃肉,吃肉!”大家歡呼了一通,又端詳起眼前這片地,麵積比山神廟那半麵山坡是小多了,也就五六畝地的樣子。
大部分都是坡地,中間的平地很少,北麵的向陽坡上天然形成了兩塊梯田。
上麵的一堰地土壤含沙量高,植被稀疏,下麵這堰地的土壤就正常多了,雖然顏色上還是黃的,但明顯腐殖質的含量不少,是可以耕種的土地。
付寧把手裡的土扔回地上,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壓都壓不住,這就是個桃花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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