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寧心裡惦記著木頭,想著亂葬崗那地方不乾淨,得去廚房找點兒烈酒給他消毒。
等他到了廚房才發現,吳樹豐已經提著瓶燒刀子出來了,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笑,結伴給木頭送去了。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桂平就爬起來了,興奮的拉著付寧跟他一起打掃房子去了。
這個院子比他們家原來的院子要小一點兒,但是地理位置可是好了不少,裡麵的家具都是新的,日常用品都齊備,說起來還算他們賺了。
房子收拾利落了,富海也放出來了,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被桂平扶著在院裡轉了一圈,不敢置信的指著房子問:“這是我們家的了?”
其實富海剛四十多歲,可是這兩年的變故是一個接著一個,生生把他磋磨得看起來跟六十了似的。
付寧一手扶著他,一手順著後背來回摩挲,生怕他情緒太過激動。
“舅舅,咱們彆激動啊,聽我慢慢說。”
付寧把富海攙到屋裡坐下,把前前後後的事兒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富海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聽著付寧說話,眉頭越皺越緊,等付寧說完了,他半晌沒吭聲。
等桂平把開水端上來,他才問:“照這麼著說,是我們桂康上當了?”
“沒錯!他這算是被騙婚了,但是現在人證也沒了。”
“那個柳青……”
“您放心,回老家了,絕對說不出什麼!”
“嗯,他就該得個教訓,一天天鬼迷心竅的!”富海恨鐵不成鋼的拍著桌子。
付寧在一邊聽著沒出聲兒,那是人家的親兒子,自己的孩子怎麼罵都行,他一個外人跟著罵就屬於找抽了。
富海和桂平打算明天就去豐台把舅媽和二姐接回來,在親戚家裡住了那麼久,擔驚受怕的,怎麼也得備份重禮。
兩個人上街買東西去了,付寧也打算回自己家了,好幾個月沒回去,也不知道院裡都成什麼樣了。
連安讓他把騾車拉回去,說是送他了,以後要是跑宣化也方便。
付寧指著那車說:“大哥,就我那個院兒,騾子都轉不開身兒,車往哪兒擱啊?再說了,我自己都養不活,上哪兒給騾子找草料去啊?”
他拍著騾子的後背,牲口是好牲口,可不能讓他給養廢了。
“大哥,都還在你家養著吧,我要用再過來,算我占你便宜,誰讓我叫你大哥呢!”
連安沒招兒,一把把木頭拉過來了,“你這是耍無賴啊,我替你養著車,可以,但是木頭得抵給我當長工。”
付寧本來也沒打算把木頭帶回去,連安這裡缺人手他也知道,但是嘴上不能饒了他,“他也得叫你大哥,你好意思不給工錢?!”
兩個人互相鬥嘴,給木頭窘了個大紅臉,他可不敢管連安叫“大哥”。
付寧臨走還囑咐他,要是沒事兒想回去住就回去,能給大哥幫忙就伸伸手,但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回到了自己闊彆了好幾個月的家,手一推開院門,付寧發現心裡立馬安寧了。
雖然在連安家他也不認生,但是回到了自己的小窩,心裡的那個滿足感真的是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