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淺的，吃了也是浪費糧食，晚上飯就彆吃了，還不滾回屋裡去。”
罵完小的，她眼睛立馬瞪著廚房裡忙碌的年輕婦人，“一個個不省心的，個不下蛋的母雞，整天哭喪著臉，我警告你最好肚子爭點氣，儘快懷上，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神情一直沒有變化的年輕婦人，臉色忽然變得猙獰可怖，她用力的把手中的葫蘆瓢摔在了地上。
崩潰的哭訴道，“你以為我不想生兒子嗎？還不是你那好兒子，整天像個死人一樣，陰沉著一張臉，他都不和我睡覺，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有孕？”
老婦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在這個家裡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林牡丹，居然敢和她回嘴。她眼睛一厲，上去就薅住對方頭發，兩麵開光的朝著她臉上打去。
一邊打，嘴裡還一邊罵著，“你這個賤婦，都是你害的我兒，讓他變成了瘸子，他才不能陸續考功名的，你怎麼不去死，你這個無媒苟合的賤人。”
老婦人嘴裡罵得臟，下手更是狠辣，哪疼打哪，恨不得打死對方。
在門外站了很久，從頭聽到尾的林秀才，陰鷙的眼睛裡都是後悔，他悔不當初，要是自己不貪圖享樂，那他的腿是不是就不會變瘸？
這一刻，他的痛恨到了極點，恨自己沒忍住誘惑，也恨林牡丹這個不要臉的賤婦。
都是她勾引自己，他才落得這個下場，明明有大好的前途，林秀才狠狠的閉了閉眼。
在睜開眼又恢複到了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他朝著還在撕扯林牡丹的母親叫道，“母親，我餓了。”
老婦人聽到動靜，趕忙從林牡丹身上爬起來，凶狠的臉上換上笑容，“我兒回來了，快去洗漱一番，準備吃飯。”
說完，對著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罵道，“裝什麼死，還不趕快起來，沒看到你家相公回來了。”
林牡丹死寂的眼睛動了動，忍著疼痛的身體費力的起來，把盛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
之後站在一邊服侍林秀才，還有秀才娘用飯食。
她看著自己辛苦做出來的飯菜，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忍著疼痛為兩人服務。
林秀才吃完了飯，這才抬頭看向一邊臉龐浮腫的女子，意外的對著母親說道，“娘，你以後彆動手打牡丹了，等她養好了身體，還得給您生個大胖孫子呢。”
一聽到大胖孫子，秀才娘臉色才好了不少，“聽到了，娘以後不動手就是了。”
然後對著林牡丹凶道，“聽到沒，坐下吃飯吧。”
林牡丹想哭，這是這三年來自家夫君第一次替她說話，原本麻木的心竟然有了一絲漣漪。
等吃完了飯，收拾好廚房，她把自己好好清洗一番，換上了一身沒有補丁的衣裙。
手裡端著木盆走進她和林秀才的屋子，看到半靠在床上看書的男子，林牡丹麵上難得的露出小女兒姿態。
輕聲細語的說道，“夫君泡泡腳吧，夜裡睡覺舒服些。”
林秀才聞言放下手裡的書，動了動身體，把雙腿垂到床邊，林牡丹小心的把男人的一雙腳放到木盆裡。
看著褲腿有些礙事，她把到腳踝的褲腿往上撩了撩，本來是好心怕打濕了褲子。
但，無意間把那條受傷嚴重，彎曲變形的小腿給露了出來。
這還是這三年來，林牡丹第一次看到這條傷腿，她一時有些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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