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灰色的風嗚咽,在胡亂肆間就壓低了四周空氣,堵住許塵整個肺部,致命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他的腦袋有些混亂又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猛然一涼,身子失了力般的泄開,靠著碎石堆喃喃自語:
“魔高一丈啊這老東西居然早留了一手,想必剛剛鬥法時他就已經動手了。”
血茹法明麵上是吸精取血的邪法,暗處經了洄般的琢磨卻能將修者渾身精血供自己一人,又以血親之力獻祭成血胎之局,當真是陰狠無比。
青元太歲修為雖高,卻也難逃這已經設好了的死局。洄般的手段雖並不高明,無非是埋毒藏垢的不齒手段。
但是他卻將其藏得極深,藏在所謂的親情羈絆之後,叫人防不勝防,一環套一環,不到最後他絕不傾儘所有,展露出他令人意外的布局來。
青元太歲渾身發紅,那是筋絡不受控製的血紅,他帶毛的後爪篩糠似的搗著淺沒過踝部的血泊,看得出來他竭力想克製住心中那股讓他幾乎失心的嗜血欲望,但是無果。
他下定決心,於是口中喃喃:“豈能如你心願”
他親眼見過渭合與洄闕的慘樣,知道這血茹法詭秘陰險,心中不免放得謹慎,卻不想隻不過為時已晚,那靈物雲邊骨與青元太歲不知契了多少年月,早就跟他一身修為融在了骨子裡。
說到所謂的親疏,隻怕比跟紫暉太歲那時還要親密了。
說完他渾身一抖,血盆大口大口不要命的張開,不一會一道紫紅的雲氣從咽喉裡緩緩爬出,張牙舞爪似的向上升騰而去,炊煙一樣很快就彌散在有些粘稠發臭的空氣中。
這道紫紅雲氣靈力蓬勃,旺盛得如同中天驕陽,更可怕的是這道雲氣並沒有因此而滿足,而是肆無忌憚得吸取著四周的靈氣,一時間灼得在場眾人驚訝不已。
洄般兩眼一瞪,猩紅的那對眸子裡罕見似的閃過一絲恐懼,霎時間嚎聲堪比雷鳴,血色觸手齊齊飛起,想要阻止青元太歲幾乎瘋狂的行徑。
“瘋子!”
“你這個瘋子!”
“自爆修為!那可是一點活的希望都沒有了!”
隻見青元太歲吐出的那口濃霧在上方氤氳著,其間恐怖的靈力讓人倒吸一口涼氣,不一會便上下倒騰,由紫換紅,又成紅現紫,望如紅夕,追比彩虹,距離極限似乎隻有一步之遙了。
“可惡!”
洄般暗罵一聲,停下腳步,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向身後離去。
“真是毀了我這布局,沒想到他還真有玉殞的勇氣!”
洄般千思萬想也料不到青元太歲有這樣的脾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使身死道消在即,也不會如了他的心願。
可是衛僎哪能如放他所願,大聲厲喝一句,馳著一座火紅的黑鼎就殺了過來。
“你這妖邪往哪裡走!先吃我一記明火!”
他在旁邊觀戰了不少時候,對眼前這端禍事也算是有了初步的認識,直道洄般心如蛇蠍,設計害了數萬人眾不說,心想著應還有一絲親情所在,卻不想對自家子嗣也一視同仁。
“嗖!”
明晃晃的火焰溫度奇高,點燃周遭空氣,分成道道飛矢,精準命中洄般血肉築成的詭異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