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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卷中。
先是一個背後頂著巨瞳怪眼的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石匣。
引得幾人紛紛前去觀看。
但異狀突生,那個被先聖定義為妖鬼的人,忽然撕下麵具,露出了真麵目,暴起殺死餘下的四人,奪走了藏在石匣中的秘密。
“這……”
“怎麼會這樣?”
“按照這些預言,我們當中不但藏著一個妖魔,並且最終所有人都死在了他手上?”
“不可能……且不說預言是否正確,打開石匣的人頭頂巨瞳,就不符合。”
看清石畫上的內容,幾個人臉色間滿是不可思議。
曆經多少次生死危機,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秘密,就暴起殺人?
饒是陳玉樓,一雙眉頭也是緊緊皺起,石匣最外麵那些壁畫還能勉強解釋,但眼下這些又該如何闡明?
總不可能,他一時心神蒙蔽,暴起殺人?
畢竟,除了他之外。
五人當中,縱然是最強的鷓鴣哨,也絕無可能做到瞬殺剩下的幾人。
“會不會是離間之計?”
“所謂的預言,根本就是將我們引導進死胡同,互相猜忌最終內哄,或者說將真相掩蓋?”
見幾人神色間滿是驚疑。
陳玉樓沉吟片刻,忽然開口道。
沒記錯的話,原著中幾人進入此間看到的畫麵,與此刻他們所見截然不同。
所以,即便是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隻能憑著經驗去推敲。
“不是沒可能……”
聽到這話,深陷遲疑中的幾人眼神皆是一亮。
這個說法倒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想到之前那朵屍香魔芋,雖然隻接觸了片刻,但卻為他們帶來無數麻煩。
有沒有一種可能。
那些詭異的幻境妖術,並非單獨一朵腐屍花造成,這口石匣也在無形中釋放了某種力量呢?
人的思維就是如此。
一旦打開,就會無限發散。
而不至於陷入死胡同中去。
“陳兄……你的意思,先聖在誘導我們?”
鷓鴣哨皺著眉頭,明顯有些無法接受。
好不容易才找到先祖埋骨之地,如今卻跟他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對他而言,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老洋人雖然沒說話,但閃爍的眼神,已經說明了許多東西。
“道兄先彆激動,陳某隻是提了一種可能。”
“這方石匣……隔絕神識,恐怕不是凡物。”
陳玉樓搖搖頭。
他哪能看不懂兩人心思。
但此刻神識如雨般籠罩下去,竟是無法洞穿絲毫,就如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內外。
自從煉化神識以來。
他總共隻遇到兩次這種情況。
第一次是在馬鹿寨後山的龍摩爺之地,大鬼降臨的那一刻,他試圖窺探對方,結果卻發現看似尋常的一團陰霧,卻有著難以想象的能力。
若不是及時撤回神識,隱藏自身。
差點就要暴露。
第二次則是前段時日在西夜古城,聖壇金盤中的玉眼。
因為被沾染了一絲蛇神的力量,神識根本無法看透。
眼下……
則是第三次。
看上去灰蒙蒙一片,並無什麼特殊。
但偏偏,神識剛一觸及到石匣表麵,就如雨水落在了傘麵上。
“那陳兄的意思?”
鷓鴣哨有心想要解釋,但此刻內心實在其亂如麻,囁嚅了下嘴唇,最終還是選了最為直接的一個方式。
聽他問起,一旁昆侖、楊方和老洋人目光全都齊齊的看了過來。
“繼續開匣!”
“還開?”
簡單四個字,就像是一道悶雷在幾人耳邊炸開。
目前為止,隻開了一扇門,看了幾幅石畫,便讓他們心神反複動蕩,甚至起了疑心。
要是再開下去。
會不會遭遇更加無法想象的東西?
“開,開棺方能定論。”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陳玉樓挑了挑眉,目光掃過幾人。
這口石匣就像是一隻潘多拉魔盒,就算是他也不清楚最終會放出什麼,但不開,心中的隔閡猜忌始終都在。
“好!”
“就聽陳兄的。”
鷓鴣哨咬著牙,那雙入鬢的眉心裡隱隱閃過一絲殺機。
“我來。”
沒等幾人有所反應,他人已經再次上前,伸手探入石匣深處,將那扇不到巴掌大的門用力一拉。
哢嚓——
一如之前。
清脆的機擴聲中,那扇小門一下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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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的好奇和期待,這一次幾人臉上卻隻能見到一抹濃濃的凝重。
身形緊繃如弓,各自緊握病隨身兵刃,雙眼死死盯著那扇門後。
大有之前麵對那扇地底巨門的感覺。
然而……
第二層門洞開啟後。
預言中有人跳反,暴起殺人的場景並未出現。
但氣氛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放鬆。
反而無形的氣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還是陳玉樓率先打破沉寂,提著一盞風燈,徑直走到石匣外,俯下身體,低頭朝石匣深處看去。
“陳掌櫃……是什麼?”
楊方緊緊攥著手裡的打神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在這一刹那,都出現了微微的顫動。
“是本古書……”
陳玉樓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微微一閃,隨即自顧自的搖搖頭,將那本書從石匣中取了出來,衝著幾人輕輕揚了揚。
“書?”
“怎麼會這樣,完全對不上啊。”
“說好的神和魔鬼呢?”
看著那本泛黃破舊,仿佛一用力就會散架的羊皮古卷,幾個人不由一怔,這和預料中的未免相差太大。
本以為被如此重視,至少也是紮格拉瑪一族的至寶。
或者關乎石畫中反複出現的神明。
但一本書又算什麼?
並未急著回複幾人的疑問,陳玉樓隨手翻開一頁,想要看看羊皮古書上究竟寫了什麼,可惜的是……
羊皮卷上雖然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字跡卻古老且陌生。
是他從未見過的文字。
“道兄,你來看看,這應該是你們紮格拉瑪一族的古文。”
確認無法辨認後。
陳玉樓便很乾脆的放棄。
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就算再怎麼看,也無法破譯得出來。
就如當初在獻王墓中尋到的那枚龍骨天書,最終還是到匡廬山請了塵長老出手,方才得到龍蛇之蟄四個字。
“好……”
事關族中幾千年前的隱秘往事。
鷓鴣哨哪裡敢有半點猶豫,當即收起雜念,迅速靠近過去。
鄭重無比的從他手中接過羊皮卷。
接著風燈火光低頭看去。
隻看了一眼,他臉色瞬間變的激動無比,“對……沒錯,是我紮格拉瑪一族的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