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朗和向校長都衝上來拉住了侯玉坤,而侯小宏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蘇成意帶著憐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家裡有個這種喜怒無常、有暴力傾向的爹,他能長成正常人的性格就怪了。
雖然有些可憐,但很可惜,蘇成意不是會中苦肉計的人。
“我和您兒子的私人恩怨已經在那場架打完後了結了。您若是想他死,犯不著借我的手。”
他麵無表情地說出了這句有些冷血的話。
侯玉坤頓時一怔,他完全沒想到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居然這麼難搞。
他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在這裡把侯小宏打出什麼好歹來。
雖然是親生兒子,但現如今對他隻剩下了嫌惡。
侯家人沒有一個不是精英主義的,教出來這樣一個兒子,他是打心眼裡覺得丟人。
幾人正在僵持中,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她直直奔向蜷縮在地上的侯小宏,跌坐在他旁邊。
“小宏!”
侯小宏見到這個女人,才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樣,叫了一聲“媽”,就嚎哭了出來。
“閉嘴。”
侯玉坤被吵得沒了耐心,他抬手指了指門口。
“滾出去。”
那女人抬起頭憤恨地看了他一眼,便起身扶起侯小宏。
“媽媽帶你去醫務室,慢點,慢慢走。”
侯小宏卻像逃命一樣,很快就跑了出去。
“見笑了。”
侯玉坤像無事發生一樣,又坐回了自己的沙發上。
“既然蘇成意同學沒有要配合的意思,那我就隻好跟你們來個魚死網破了。”
他這話是看著蘇澤朗的眼睛說的,話裡話外都是威脅。
“蘇先生是做紅酒生意的吧,我記得供應商是不是姓段來著...哎,他那裡的酒啊,不太行,趕明兒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家吧。”
蘇澤朗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
侯玉坤笑了笑,又轉向楊柳。
“楊女士,你說巧不巧,你丈夫剛好在我朋友的手下做財務總監。工作能力很強啊,下半年很有升職的機會。”
“侯先生,你犯不著拿這些威脅我兒子。”
楊柳冷冷地打斷了他。
倘若現在他們還是三口之家,蘇成意是不會有什麼顧慮的。
但蘇澤朗和楊柳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新家庭,有新的孩子要養。
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害他們生意失敗,丟掉工作,那這兩家人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輕輕歎了口氣,蘇成意剛想開口,就有人一腳把校長辦公室的門踹開了。
“向校長!”
十分雄渾有氣勢的聲音。
來的人居然是楚遠江。
他後麵還鬼鬼祟祟地跟著兩個小鬼。
“哦!大家都在啊,太好了,免得我到處去找人,來,咱們就在這把事情定下來吧。”
楚遠江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把侯玉坤往邊上擠了擠。
“楚先生,你是要定下來什麼事情”
向校長一臉迷惑。
“一中不是決定要開除蘇成意嗎我作為外國語學校的代表,我先把他定下來。”
楚遠江的西裝口袋裡彆了一隻鋼筆,他馬上就抽出來,準備要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了。
“不不不,您聽誰說的沒有開除這回事。”
向校長急得直擺手。
“啥那這是在乾嘛,這不耽誤事兒呢嗎”
楚遠江一拍大腿,顯得很懊惱。
在門外偷看的兩個人也走了進來。
楚傾眠頂著哪吒頭,身上還挎著“歡迎家長蒞臨”的紅色綬帶。
看上去就跟個小福娃一樣,分外喜慶。
蘇成意一見她就忍不住笑,楚傾眠衝他惡狠狠地一瞪眼。
福娃發怒,看上去更好笑了。
而第二個進來的人居然是——鄒斂。
這屬實讓蘇成意有點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