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在涇陽城內有諸多耳目。
這兄弟倆今日的表現他儘收眼底。
趙盛原以為這倆小孩不過是胡鬨著玩兒。
可沒想到這倆小孩竟然真的能搞出來什麼名堂。
那吃食他也著人買過,嘗過。
確實乃當世罕見,都說商人逐利,這倆小孩目前在他門下。
雖說他不會吞沒這倆小孩的生意,
但趙盛也想要參與其中,畢竟誰也不會嫌棄自己錢多。
於是,當嬴政跟程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盛在門口等著他二人。
恰巧他二人也有事要見趙盛就那麼爽快的跟著去了會客廳。
“兩位小公子,所做的吃食確實是涇陽城內少有,想必鹹陽城內應該不少吧!”
做生意的事嬴政幫不上忙,但是這種套話上嬴政確實比程驕還要熟悉
注意到趙盛在試探他們哥倆,嬴政主動給了解釋。
“先生肯接納我們兄弟,我們兄弟自然不會瞞先生。
這吃食在鹹陽城內也是一等一的新鮮。
尋常人家很難吃到這樣精細的食物。
我們兄弟能知道其製作方法還是因為呂向曾經開府救濟。
當著麵現做,我們兄弟去吃的時候,好奇問了下做的方法,這才解鎖出了自己的配方。
雖說有些對不起呂相,但我們兄弟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維持生計的手段。
隻能不告而取了!”
趙盛聽明白了,這兄弟倆是在告訴他,他們跟的呂相府有淵源。
他們倆做的這個吃食也源於呂相府。
既然源於呂相府,那他這生意就需要仔細斟酌一下。
萬一跟這哥倆合作,然後被呂相惦記上了,他可就又陷入了一番險境。
在跟渭文君打過交道之後,趙盛現在對大秦的封君沒什麼好感。
不再追問這兄弟倆的吃食到底是從何而來?又因何演變?
趙盛主動給他們遞了台階。
“兩位小公子即便衣著樸素,也擋不住你們那通身的貴氣。
趙某雖說癡長你們些年歲,但趙某明白您二位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今日在涇陽城內售賣物品,兩位應該感受到了這商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這六國貨幣若是掌握不明白,可是會麻煩百出的。
今日你們尚可受趙某名聲的庇護。
明日可就容易出問題了
趙某雖說不能親自經商,但趙某行商的經驗還是可以傳授給二位公子的。
不知二位公子需不需要?”
嬴政很想說不需要,可一想起來今日在售賣吃食的時候,他兄弟二人的手忙腳亂,嬴政還是認慫了。
就像他弟弟曾經說過的那般,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不要不懂裝懂。
向其他人學習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起身對著趙勝行了一禮,嬴政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還請先生教我,我們兄弟二人想在這涇陽城內立足。”
昨日一見麵趙盛就覺得嬴政這個人是一個傲氣的
如今肯為自己的弟弟求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兄長。
“能屈能伸,是個大才!
若是老夫再年輕幾歲,或許老夫也會參與你們這些生意當中。
奈何老夫老了,隻有一個女兒。
老夫不能再讓她涉險了。
老夫這些經驗教授給你們之後,老夫隻有一個要求。
就是你們一定要庇護老夫的女兒!
否則一旦老夫遭遇不測,老夫的女兒可就沒有了依靠,容易成為他人覬覦的肉。”
這還是在秦宮之外,嬴政第1次感受到親情。
雖說這親情的主角不是他自己,但嬴政這一刻是羨慕的。
照比普通百姓家的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他的父親就好像是一個劊子手,親自把他推到了弑父的立場上。
雖然那些已經是昨日黃花,可父親對他的猜忌陷害是嬴政一生都不可避免的痛。
跟他父親死沒死,是不是死於他手都無關。
程驕能察覺得到他哥情緒的不對,但程驕也沒有辦法。
他這輩子的爹實在是太渣了!
無論哪一個孩子他都不愛。
他這世的爹隻愛他自己也隻愛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