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繼續安靜地抱著。過了會兒,宋辭抬頭看著他道:“抱夠了沒有,便宜都被你占完了。”
季昀禮眼帶戲謔地說道:“抱不夠,一輩子都抱不夠。”
在酒店休息了片刻,季昀禮接了個電話,提醒宋辭該出發了。宋辭換了雙平底鞋,深灰色的八分牛仔褲,黑色長款t恤遮住了半個臀部,戴了頂鴨舌帽。她就知道季昀禮是故意的,他一身休閒的裝扮,兩個人除了t恤上的圖案不同,怎麼看都像是情侶裝。
不過,二人站在一處,確實養眼又登對。
從酒店到牡丹公園不算遠,季昀禮在停車場停好了車,兩個人都戴好帽子,黑色的口罩,手牽手走在一起。麵容完全被遮蓋,更像是物理防曬措施做的好。在任何人看來,不過是來遊玩兒,觀賞牡丹的一對小情侶。
進了牡丹園,二人看似閒逛,實則是循著精準的方位走。入園後大概十幾分鐘,季昀禮突然停下,捏了捏宋辭的手心,抬著下巴,示意她看向二十米外的廊亭。
這個距離不近,說話也幾乎聽不到,但宋辭視力很好,她完全認得出謝韋倫的身形。37歲的謝韋倫,身高在183以上,五官標致,沉穩內斂,謙遜有禮,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的模樣。
此時謝韋倫的身邊有一個長相柔媚,眉眼帶笑,溫婉可人的女子,與長姐宋滔這位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是完全不同的形象。女人時不時對著推車裡的小朋友笑,是個女兒,目測2歲左右。這畫麵怎麼看,都是一家三口。
旁邊一對中年夫妻,顯然是與他們同行的。宋辭往前走近了幾步,儘量在不被察覺的前提下,看得更清楚。從這對夫妻的長相以及他們之間的互動來看,應該是女方的父母。
看清楚以後,季昀禮低聲說道:“這園子很大,我們換個地方看牡丹。”
話落,他牽著宋辭的手,兩個人走了幾分鐘,找一處涼亭坐下。
見宋辭始終一言不發,季昀禮先開口道:“那個女人叫欒可佳,今年35歲,是謝韋倫的大學師妹,離過一次婚,和前夫沒孩子。她和謝韋倫在大學裡確實有過一段,兩個人再次好上,是在謝銘暘出生前後那段時間。”
宋辭聽著季昀禮娓娓道來,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然後說道:“季昀禮,你是怎麼一下子就查到謝韋倫頭上的?”
季昀禮就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他說道:“宋家的每一個人都值得查一查。尤其是我出現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你們宋家人看我的眼神,都想要刀了我。按理說,像謝韋倫演技這麼精湛的,不應該,可那天偏偏就他對最仇視。我當然第一個就想查他了。”
“我讓人特彆留意他的行蹤,也查了他的全部過往。他是四天前離開燕都的,說是查管城和洛城的賬。實際上,欒可佳是管城人,他到了管城就去和欒可佳領了結婚證。管城離洛城一百多公裡,他們一家人到洛城不光是看牡丹。古城的投資,欒可佳想從萬豐手中分一杯羹。”
“如果今天我們不來,這事兒謝韋倫也做得了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既然我們來了,豈有把古城讓出去的道理。”
聽著季昀禮的陳述,宋辭突然低頭笑了,然後說道:“季昀禮,你是在萬豐安排了自己的人,還是趴在謝韋倫床底下偷聽了?”
季昀禮捏了捏手指,比了一個鈔票的手勢,說道:“鈔能力可以嗎?”
宋辭道:“說的像我差這個一樣!”
季昀禮笑道:“知道我們宋董不差錢,我這不是急著掙表現嗎!你的那幾個人我知道,可畢竟你之前沒有參與過你們家產業,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在萬豐介入太深。財務的張黎,哈佛畢業的,萬豐應該沒人知道我與他認識,這個人你可以用。”
宋辭沉默。
她不是沒想過謝韋倫會背叛長姐,隻是她想的太簡單,以為最多不過是因長姐強勢,謝韋倫在外養個小三而已。
聽季昀禮這樣道來,怕是謝韋倫與長姐的婚姻就是一場陰謀,他之前演的太好了,無論在家庭和事業上都扮演著謙謙君子,內斂不爭的角色。如今長姐不在了,他倒是心急。
她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季昀禮似乎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甚至後悔帶她來目睹這一切,可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的確,親眼看見這一切,讓原本就對人性、愛情、家庭持懷疑態度的宋辭,把自己的心鎖的更深。
宋滔愛謝韋倫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同時她作為宋家長姐,家族掌權人,她必須維護宋家百年基業,難免對家庭有所忽視。而且,宋滔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任何人在宋家旗下產業任職,憑的都是本事,而不是關係。所以,謝韋倫即便在萬豐多年,職位也隻到總監級,上麵還壓著個allen。
包括宋家的其他幾房,他們手上都有不同份額的股份或產業,可並不參與管理。
這一切表麵的平和,暗藏著風起雲湧,甚至是殺機四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