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覺得他按的還不錯,故意揶揄他道:“季總考了技師證的?按的這麼專業。”
“為了老婆,什麼都得學不是,要不怎麼把你追到手。“
“求生欲滿滿的嘛,季總。”
季昀禮手上沒停,溢於言表的開心和滿足宋辭看不到。宋辭對外還是那副冷冰冰,不苟言笑又生人勿近的樣子,可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現在不但不排斥季昀禮,晚上任他抱著睡,而且還能和他像現在這樣說笑幾句。
小的時候,他就每天花著心思,變著花樣想讓她笑。季二公子永遠有這樣的本事,過去能讓她笑,現在也能。這就是周簡誠再怎麼努力也做不到的。
季昀禮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叫了一聲:“寶貝。”
他離的太近,叫的肉麻,宋辭覺得癢癢的,回應道:“季昀禮,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季昀禮不管,繼續說道:“寶貝今天乾的漂亮,把宋家每個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宋辭起身,坐在沙發上,對上季昀禮的視線,很認真地回應他:“是你教我的,讓我學會利用他們。”
季昀禮拉著她的手,說道:“宋董你超常發揮了,你現在是把‘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幾個字掌握的淋漓儘致,宋玄和宋康,你都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兩個都是對權力有極度渴望的人,宋玄這個副總裁之上偏偏有個總裁宋祺營。”
“宋祺營的能力,就連他親兒子都不認可,你偏偏把宋康安排給他做助理,宋康能到萬豐總部做事,也是他想要的機會。這下,萬豐內部熱鬨了。我們宋董,接下來,還得學學端水文化。”
宋辭勾著淺笑,說道:“我再超常發揮,還不是被你這個修煉成精的妖孽給看穿了?你不是讓我看人心嗎?我看不懂每個人的人心,但我知道人最原始的欲望。水至清則無魚,得先把水攪渾,還得讓潮水漲起來。這三個人,都想要權力,放在一起,定會覺得這樣不公平,那樣不合理,且亂著吧。”
季昀禮補充了一句:“合適的時機,記得激流勇退,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誰在裸泳。”
宋辭抬手,指尖勾著季昀禮的下巴,說道:“喲,看來是道友。”
季昀禮把人攬住,一把就抱到自己身上,回了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就適合跟我過一輩子。”
“這件事兒,你還得再接再厲。”宋辭不甘示弱。
宋辭對季昀禮的挑釁,無疑換來的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吻,宋辭被吻的呼吸不暢,隻有拍著季昀禮的背,讓他停下來。季昀禮低頭睨著懷中的人,說道:“我現在都佩服自己的耐力。”
宋辭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季昀禮無奈:“沒說禁其性欲吧。”
宋辭:“”
許是最近太累,發生的事情太多。宋辭晚上做了噩夢,夢見火光漫天,宋祺政和宋滔鮮血淋漓,她身處被炸的七零八落的宋家祠堂,悲痛欲絕,可喉嚨卻像被卡住了,她發不出聲音,隻有不停地哽咽。
實在是太痛苦,太難過
宋辭往裡麵衝,她想救出父親和長姐,可她無論怎麼跑,都好像進不去,也無法接近宋祺政和宋滔,無助,絕望,崩潰,多種痛苦的情緒交織著漫過心頭。宋辭感到一陣絞痛,隻有蹲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滴落。
最終,她艱難地從牙縫中,努力地擠出幾個字:“爸爸長姐”
季昀禮在睡夢中感到懷中的人在劇烈地顫抖,手緊緊抓著他背後的睡衣,他睜開眼睛,發現她在做噩夢,而且一直在哭,淚水已經浸濕季昀禮胸前的睡衣。
“小辭,醒醒,小辭!”喚了好幾聲,季昀禮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一直安撫著她的情緒,試圖把她從夢中叫醒。
終於,她抓著季昀禮的手放鬆了下來,接著抱著他的腰,緊緊地抱著他,哭出了聲音。
季昀禮想到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宋辭把自己埋的太深,越是這樣,心裡的創傷就越大,這一點,王珂也提醒過他。
“寶貝,不怕,我一直在。”
“季昀禮,彆離開我。”
“不會,我說過,要一直陪著你。”
這是自他回來到現在,宋辭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他安撫著她,心疼著她。等她再次睡著,呼吸平穩,他才再次睡去。
第二天早上,季昀禮給宋辭準備了兩個冰袋,冰敷了一下她微腫的雙眼。
上午,宋辭在萬豐內部就宣布了宋玄和宋康的任職。宋祺營之前隻知宋康會到總部給自己當助理,昨天晚上才知道宋玄會擔任副總裁。宋辭原本讓宋玄在海外安排自己信任的人,宋玄卻做的很大度,說宋辭是董事長,這種層級的人事任命,宋辭做主就好。
季昀禮私下給的意見是:“宋玄向來很會用人,也有伯樂之才。他手下有三個人,能力都很出眾,不要選和他私交最好的,這樣很容易讓引起他的警惕,察覺我們對他的暗中調查過於詳儘。”
“選吳博濤,這個人宋玄認可他的能力,又覺得他年輕氣盛,想適度給他施壓,短期內限製他的發展,就算宋玄不回國,吳博濤遲早也是要放在重要位置上的。選這個人最合適不過,既是宋玄信任的人,又讓他感覺我們對他了解一些,但不夠透徹。這個度,剛剛好。”
方琪在會後就安排人事部發任命的紅頭文件。不出所料,在這一輪試探和較量中,這樣的任職在萬豐內部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和討論,萬豐的高層格局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吳博濤接管萬豐海外部的安排,對宋玄來說,算是個滿意的答案。
夜裡,季昀禮偷偷把空調調的比往日低了兩度。宋辭是怕冷的體質,晚上睡覺冷了,就會不自覺地往他懷裡蹭,這樣的便宜,季二公子豈有不占的道理。
宋辭第二天早上其實就發現了,並沒有揭穿他。而是對他說道:“季昀禮,我有時候很好奇你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季昀禮道:“要不我給你一把刀,不光是腦子,還有我的心,都讓你挖出來好好看看,一定是寫滿了宋辭兩個字。”
宋辭道:“你想多了,我是說你太聰明,我想研究研究,就像全人類都想研究愛因斯坦,你沒聽出來,我是在誇你嗎?”
“謝謝宋董的賞識。”說著,季昀禮往她口中遞了一顆剛剝好的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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