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禮可不是什麼慈悲為懷的人,包容大度在他的身上更像是天方夜譚。
哈諾依的演奏會是宋辭提出要去,順便提到周淺檸肯定有興趣。季昀禮因周簡誠對宋辭懷著彆樣的心思,不太喜歡周家兄妹,同時又念在宋辭朋友不多,能留在身邊的就顯得更加珍貴。
他也隻有愛屋及烏了。這會兒不過是想拿捏一會兒周淺檸,刷一波作為姐夫的存在感。
“阿年,我們去一樓吧。”季廷東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季昀禮。
雲沫安排的晚宴,常年在燕都承辦豪門圈中大小宴會,獨棟建築一共有三層,大小十幾個宴會廳。今天是個好日子,安排晚宴的不止雲家。
季昀禮卻不知道一樓還有什麼宴會,是要季廷東和他一起出席的。
季廷東看出季昀禮的遲疑,說道:“你不知道?宛初珠寶公司成立,旗艦店開業,晚宴就在樓下,2個月前就定了。爸媽不在燕都,林叔叔今天也來了,出於禮貌,你我總要露個麵。”
季廷東是個恪守禮節的人。若單純是季昀禮和林宛初現在的關係,的確沒必要去的。林棟斌來了燕都,世交又是長輩,於情於理,是該露個麵。
不過,季昀禮好像想到了什麼,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寒意,冷冰冰地看著唐屹:“雲沫什麼時候定的這裡?”
這麼多年的兄弟,唐屹怎會不知道季昀禮的意思。他也沒想到,雲沫會有這樣的心思,今天的壽宴,有明星名媛,也有媒體。
林宛初現如今在燕都,也算是被廣受關注的人物,身份又頗為尷尬。
想到這兒,唐屹都跟著頭皮發麻,支支吾吾,戰戰兢兢,半天沒擠出一句話。
季昀禮臉色越發難看,帶著強大的壓迫感,追問了句:“聾了?”
“上個月。”唐屹聲如蚊訥,季昀禮卻聽的清楚。看來是故意為之沒錯了。
季昀禮懶得理林宛初,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自然不知道她的安排。雲沫的心思,他是懂的,過去他尚且看在雲家,看在唐屹,把她當個妹妹,這次回來後,他發現雲沫對自己抱有幻想,就直接告訴唐屹,以後兄弟聚會,不準把她帶上。
季廷東了解自己的弟弟,這樣的事兒,強迫他也沒用。
“小屹,阿年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沫沫任性可以,但得有個尺度。”季廷東又看向季昀禮:“不勉強你,但我得代表季家出席,有話好好說。”
“嗯。”季昀禮點點頭,目送季廷東往電梯方向離開。
“煙。”季昀禮問許方州要煙,點燃後抽了幾口,幾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卻顯得與今晚的壽宴格格不入。
周淺檸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湊到許方州旁邊,以極低的聲音問道:“方州哥哥,什麼情況?”
許方州遲疑了兩秒,回答道:“明天一早整個燕都都會知道。”
抽了半支煙,沒看到煙缸,季昀禮把煙直接扔到酒杯中。
“我就不跟外公道彆了,回頭你和他說一聲。”他依舊神色冰冷,又說道:“讓雲沫去國外讀書,哪個國家都行,我在燕都不想看到她。辦不到的話,一周後,潤豐停止對雲家的貸款業務。還有,你那個高溫氣冷堆的投資,好好想想,畢竟你哥的20個億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不待唐屹反應,許方州沉聲應道:“二哥,你先消消氣,不說幾家的關係,咱們也是二十幾年的兄弟了。”
季昀禮道:“不看在二十幾年的兄弟,難道我是做慈善的?”
唐屹咬咬牙,說道:“哥,是雲沫的錯,就讓她自己擔著,我保證讓她一周內離開燕都。總不能因為她的任性,連累整個雲家和唐家。”
話這樣說著,唐屹也心下了然,在季昀禮那,宋辭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季昀禮沒說話,直接朝電梯走去,下了一樓。
“昀禮。”
知道可能會在一樓遇見熟人,也沒想到不偏不倚正是林棟斌。
季昀禮的修養是刻在骨子裡的,見到長輩,自然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林叔叔。”
“宛初剛還在和廷東問你,你這就下來了。”
禮貌和修養是一回事,給不給麵子是另外一回事。季昀禮正要說,自己並不是為開業晚宴來的。話還沒出口,就看到從宴會廳往這個方向走過來的林宛初。
林宛初眉眼帶笑,藏著幾分驚喜:“昀禮,你來了,裡麵坐。”
三人站在門口,吸引了樓上樓下不少人的目光,也有人對他們的身份議論紛紛。多數人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心態。
樓上的雲沫還在招呼壽宴上的賓客,她精心設的局,此刻的局麵,正是她樂見其成的。她如果得不到季昀禮,便也見不得宋辭和他好下去。
季昀禮看了林宛初一眼,神色晦暗不明,並沒回應她。然後又看向林棟斌:“林叔叔,抱歉,我還有急事要辦,就不進去了。恭喜您,也恭喜宛初。”
話落,沒給父女二人反應的機會,季昀禮抬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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