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季昀禮看到自己的狼狽和憔悴,也知道他定會心疼。宋辭和康教授說想一個人待會兒,康教授給她倒了杯水,宋辭道了聲謝,雙手抱著溫熱的透明玻璃杯,緩緩閉上眼睛,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半小時後,她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用清水洗洗臉,把頭發理順一些。
宋辭臉色的蒼白藏不住,季昀禮眼底的心疼也藏不住。
尤其是宋辭發絲間的汗水尚未乾透,她從一個又一個噩夢中醒來的時候,季昀禮都在身邊。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比以往任何一次從夢中醒來都更加脆弱。
康教授不想刻意隱瞞,在宋辭要求單獨待著的半小時裡,和季昀禮大致講了她的情況和表現。並且告訴他,他的陪伴對宋辭來說很重要,宋辭信任他,是唯一可以讓她卸下所有防備的人,被夢境纏住醒不來的時候,也是靠著季昀禮三個字醒來的。
宋辭是被季昀禮抱到車上的。她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靠在他胸前,環抱著他的腰。她感覺自己就像大海中航行的一支孤帆,失去了方向,終於在某一刻找到了一座島嶼,讓她得以歇息。
“小楊,停一下車。”宋辭突然起身,吩咐小楊停車。
“年哥哥,你能不能不要下車,我想吐,但是不想讓你看見。”
季昀禮吞了吞口水,沒說話。看著宋辭推開車門,他坐在那,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心疼的眼底一片猩紅。她不要他看,他就隻有默默的守著。
等宋辭再上車,季昀禮把準備好的純淨水已經擰開瓶蓋,喂給她喝。然後用濕紙巾幫她擦了擦臉。
“寶貝,我們不治了好不好,我陪著你,你也能慢慢好。”季昀禮是真的見不得宋辭現在的樣子。
宋辭的聲音略顯虛弱,她說道:“我想好起來,是和你有關,現在這段感情對你來說不公平,我想學著去愛你。但也不完全和你有關,病了就是病了,我也擔心自己會有其他問題,比如失眠,比如抑鬱,我還有那麼多事要做。我知道你也能替我做完所有的事,但我更想與你一起。我可以的,相信我好嗎?”
季昀禮把人抱的更緊,柔聲說道:“下次讓我陪著你,說好的要一起,沒理由你自己去麵對。”
宋辭抬頭看著季昀禮,蒼白的小臉勾出一抹笑容:“年哥哥,親我。”
季昀禮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眼帶疼惜地看著她:“你是在安慰我嗎?”
“你不喜歡親我嗎?”
“喜歡。”
季昀禮吻的輕柔,不帶任何情欲的色彩,隻是心疼地安撫著懷中的姑娘。
擔心宋辭初次治療會產生不良反應,季昀禮一整晚都把人抱在懷中,時不時醒來看看。許是白天太累了,許是季昀禮給的安全感,宋辭一夜無夢,早上醒來,已不見昨日的病態。
兩人吃過早餐,一起換鞋出門,宋辭站在門口,踮起腳尖,主動抬頭在季昀禮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放暑假尚未開學的謝銘暘見到這一幕,小手把眼睛捂住,又從張開的手指縫隙間偷看。
宋辭到萬豐正常開展工作,就連方琪都不知道昨天她去治病。
季昀禮去了潤豐銀行總部。季廷東在總裁辦公室等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商量。
潤豐的人很少見過季昀禮本人的,媒體上是沒少見著。當本尊出現在潤豐大廈的時候,著實讓人驚豔了一把。隻歎上帝果然不公平,季家兩位公子雖說風格完全不同,可真是各有各的帥啊!
他們的總裁季廷東屬於禁欲係的,而眼前這位二公子,風流倜儻,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意,樣貌上好像更勝一籌。
秘書幫季昀禮開門,他往總裁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一坐,姿態隨意而懶散。
會客區的一麵牆上有鏢盤,上麵零零散散地插著幾支飛鏢。這還是很多年前掛在上麵的,季昀禮隻是偶爾來一次,到現在都沒撤下來。
季昀禮隨手扔了幾個出去,原本靶心上的兩支鏢跟著落了下來。
“看來大哥的飛鏢技術也沒什麼長進。”季昀禮又扔了兩枚出去,語調淡淡地說道。
季廷東在他對麵落座,神色如常道:“非要和你這個能代表國家隊參賽的級彆一較高下的話,得是多跟自己過不去。”
“我當你誇我了。說吧,今天找我什麼事兒?”
“小辭這幾天怎麼樣?”
“才去康教授那治療了一次,哪有那麼快見效。”
季廷東分好了茶,遞到季昀禮麵前一杯,說道:“跟你談個合作。”
季昀禮乜了季廷東一眼:“虧本的買賣我不做,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我先聽聽你的條件。”
“你的那個勵磁,好像還沒有強到超過潤係。”
“那要看是潤係下麵哪家公司了,彆太盲目自信。”季昀禮想了想,又說道:“也是,你要是把潤豐連同潤係旗下十幾二十家捆起來說,確實還是有差距。”
季廷東直言道:“想把證券和投行兩大業務讓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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