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資料上顯示,他兒子從五歲起就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換醫院或者換醫生,都是對幼小生命的威脅。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戰總?”
宋辭不需要對季昀禮說太多感謝,但她畢竟和戰念北沒有交情,這資料足以對朱鋒構成威脅,讓他甘願認罪。
季昀禮輕輕揉著宋辭的頭發,說道:“他是幫我的忙,你是我老婆。我們夫妻之間,不用算那麼清楚,我與他兄弟之間也不需要算清楚。四舍五入,他給的,你就心安理得地拿著,有我呢。”
宋辭第二天就去見了朱鋒,大家都沒有和朱鋒正麵打過交道,這一次季昀禮是陪著她去的。
朱鋒和想象中的形象有一定的差距,他看上去沒有很濃的江湖氣,也不是流痞的風格。戴著副金邊眼鏡,有著文化人的儒雅。說話慢條斯理,口吻不容置疑。
他不意外看到宋辭,能被宋慶忻和郎晴同時推到家族掌權人位置上的,就不會是個軟弱的角色。他見過宋辭的照片,現在看到本人,的確是個有氣場,沉得住氣的姑娘。
宋辭把照片遞到朱鋒麵前。
朱鋒神色中轉瞬即逝的變化,被宋辭捕捉到了。
整個探視過程,沒說幾句話。目的就是告訴朱鋒,他得做個選擇,自己的命大概率是很難保住了,如果想在季昀禮和宋辭身上繼續玩兒陰招,至少也是和他兒子同歸於儘的代價。
兩天後,朱鋒認罪,撤銷上訴。
唯一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對宋華瑾指正更多,對已故的宋祺祥也提及甚少。
“他的軟肋能捏在我們手上,宋華瑾那就可能有其他的把柄。”戰念北已經回了江都,正接聽來自季昀禮的電話。
“嫂子回來了?”聊完正事兒,季昀禮總不忘關心他老大的私生活。
電話那頭,戰念北回道:“嗯,我現在正休假陪她。”
“嘖,你這種工作狂魔,竟然會休假。這次嫂子不會走了吧?”
“往哪走,你嫂子打算給我生個孩子,你呢?什麼時候跟上節奏,婚姻有名有實了沒有?”
這次終於輪到季昀禮被捅了心窩子:“戰老大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嫂子才21歲,這就把生孩子都提上日程了,到底是暴露了你畜生的罪惡本質,還是說過了三十歲的老男人,擔憂自己的身體素質。”
戰念北回了句:“我有沒有用,婚禮上見,滿月宴上見。至於你有沒有用,先把人追上再跟我這得瑟。”
正如宋辭所說,他們倆能當兄弟,大概就是在嘴毒界棋逢對手。像季昀禮這種能言善辯的人,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挺寂寞,沒想到他在少言寡語的戰念北麵前,撈不到半點兒好處。
兩個人battle起來,你來我往,簡直就是唇槍舌戰領域的華山論劍。
宋辭在一旁聽都聽累了。
下午約了康教授,這一次是在王珂那裡見麵。隱蔽,又有足夠的醫療條件。
看著宋辭躺在那,被夢魘糾纏,表情痛苦,額頭布滿細汗。季昀禮蹙著眉,一顆心被緊緊揪著。
開始治療之前,康教授和宋辭聊了許久的天,她越來越放得開表達了。講到小時候,每當逢年過節,宋祺政和宋滔都會去關家,那幾天的團圓,對宋辭來說,無比珍稀幸福。
這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母愛的缺失。
可是宋祺政和宋滔都太忙了,那樣的時光實在是難得。
“我沒什麼朋友,這是我的問題,性格過於孤僻,不願意主動與人打交道。除了宋聿和宋凜,我和宋家其他的兄弟姐妹交情都不深,加上常年在外婆家,和他們見麵的機會都不多。”
“周家和外公外婆走的最近,周簡城和周淺檸這對兄妹對我很好。可能我很難對人敞開心扉吧,至少到了十幾歲,我才放開了和他們玩兒到一起。”
“也可能是我的戒備心,很小的時候,我就察覺到家族的不同尋常。我爸和我姐總是告訴我要獨立,要學會保護自己。外公外婆年齡大了,有意無意之間,也在給我傳遞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觀念,可能就是怕有一天他們不在了,沒人護著我。久而久之,我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
能在清醒的狀態下,從宋辭口中說出這些話,實屬不易。
康教授問道:“說說你和季昀禮相處的三年。”
宋辭看向季昀禮,不自覺地就勾起了笑容,說道:“他那麼貧,話太多,總喜歡逗我,我想不搭理他都難。他一個病號,路都不能走,我能拿他怎麼樣!”
康教授又問:“他到關家多久,你們開始相處的比較不錯的?”
宋辭不假思索:“應該沒超過半年。”
宋辭睡了會兒才醒來。
臨走的時候,季昀禮問康教授宋辭這段時間的康複情況。
康教授說:“小辭看似這次的反應是最大的,狀態也是最差的。可是她在好轉,好轉的非常明顯。昀禮在這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不光是你的陪伴和一些輔助的療愈,是你這個人本身,對小辭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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