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不放過任何與許方州接觸的機會。她穿了條寬肩帶的連衣裙,腰間收緊,下擺剛剛到膝蓋。整條裙子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微卷的長發,不濃不淡的妝容,處處散發的成熟女人的韻味兒。論姿色,她在燕都也算排得上號的。
秘書帶她來到許方州辦公室,休息區正對門口的位置,悠閒地吃著水果點心,喝下午茶的,是周淺檸。梁雨掃了一眼偌大的辦公室,確認隻有周淺檸一人。
秘書退出去,不把門關死,留個縫隙,是周淺檸先前交代好的。
沒有許方州,梁雨也就沒有刻意的偽裝。8厘米的細高跟踩在靜音地毯上,幾分傲嬌,幾分不屑,徑直走到休息區,把手提包和平板放在一旁,坐在周淺檸對麵,剛好背對門口。
周淺檸很是隨意,短款上衣,配白色闊腿長褲,腳上是一雙帶有h的拖鞋,手指甲和腳趾甲都是粉紅色打底貼鑽。青春靚麗的模樣,身材恢複的極好,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半歲孩子的媽媽。
最近她經常幫宋辭選茶,試茶,為古玩店開業做準備。茶湯橙紅透亮的金瓜貢,她倒了七分滿,推到梁雨麵前:“小辭姐選茶的眼光最好,我不太懂,梁雨姐幫我嘗嘗?”
燕都進入了夏季,總容易讓人感到燥熱,梁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不錯,是好茶。”
周淺檸勾著無公害的好看笑容:“梁雨姐的茶藝如何?小辭姐最近忙著開業,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茶藝師傅,我是個新手,想去幫忙,可是太菜了,梁雨姐教教我?”
梁雨是個聰明人,周淺檸一連幾次都是喝茶,茶藝,她怎會聽不出來。她耐著性子道:“我不太懂茶,你可能要去請教其他人了。”
周淺檸神情中故作幾分失望:“哦,方州總是誇梁雨姐,說你事事優秀,博覽群書,琴棋書畫,我以為茶藝算得上國粹之一,梁雨姐肯定比我強呢。”
這些話,放在以前,周淺檸想不到,也說不出口。可跟著宋辭,見識過林宛初,也就大概懂了這些語言的套路。加上宋辭點撥了她一句話: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這姑娘似幡然醒悟,學的倒是快。
梁雨沒見到許方州,本就是失望,和周淺檸虛情假意的聊了幾句,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索性扯掉自己的偽裝:“周淺檸,你知道我是來找許方州的,所以你今天故意來這對不對?”
周淺檸笑容更勝:“梁雨姐不裝了呀。”
她往椅背上靠了靠,雙腿自然交疊,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梁雨姐如果記憶力還不錯的話,應該知道我是方州的妻子,我們還有個女兒,這公司是我們許家的家業,我隨時想來就來,你有問題?我記得梁雨姐說,是你的離開給了我可乘之機,現在你回來了,我怎麼沒發現你說過的,方州對你的情義和戀戀不舍?還是說,他在我麵前裝的太好,演的太真。”
被周淺檸揭穿,梁雨神色微動,到底是修煉了良好的心態,也做了持久戰的準備,她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高:“你難道看不出,方州和許嬸嬸對我和自家人並沒有什麼分彆,刻意把我安排在許家公寓,找工作的事情,也是方州親自幫我把關。難道,非要他們親口告訴你,顧念你才生了小孩兒,怕對你打擊太大?”
之前兩人是在電話裡溝通,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現在麵對麵,周淺檸萬萬沒想到有人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彌天大謊,說的如同真的一般。
“佩服梁雨姐的這份兒自信。”
“方州在哪裡?是他親口說讓我今天下午過來的。”
周淺檸低頭擺弄著指甲上新貼的水鑽,慢悠悠道:“方州在開會,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其實,工作的事情,你也可以問我,方州忙,可是我很閒啊!”
梁雨對周淺檸做過背調,從小學到高中,都不算是成績優異的那一批,大學在國外讀的也是藝術類,畢業後回國沒怎麼上班,在萬豐娛樂全是憑著和宋辭的關係。之後就休了產假,再也沒參與工作。
她表情中充滿蔑視:“你認為,你在專業的事情上,能有幾分懂?”
周淺檸是不懂,可身邊的每個人都比她懂。對梁雨的調查,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建築設計專業,在新加坡有過幾個不錯的案例作品,但都不是主設計師。參加過幾個國際賽事,成績不俗,最好的成績排位全球第九,的確優秀。你現在猶豫的是,選擇設計院,還是地產公司。因為各有利弊。”
能說出這樣的話,讓梁雨對她刮目相看,但她並不想被周淺檸看出來,索性不說話,看這丫頭片子到底還能說出多少。
周淺檸繼續道:“設計院承接的業務很廣泛,真正考驗一位建築設計師的能力,能助力你實現設計領域的夢想,但同時,也是辛苦又枯燥的,錢、權、名、利,要把眼光放長遠了看,做一個享譽海內外的設計師當然是十分光鮮的。地產公司是以盈利為目的的,一切的設計理念都無法承載你天馬行空的夢想,住宅要宜居,商業要有特色,所有的設計來自於大眾不同的口味,你能左右的十分有限。但是相對簡單,很容易出成績,以你的能力,輕輕鬆鬆就可以擔任設計總監,甚至可以往更高的層次上發展,從設計出身後來擔任企業ceo的,也不在少數。在這一點上,梁雨姐,恐怕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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