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人穿著粉色宮裝,梳著簡單的發髻,上麵簪著簡單卻精巧的發釵,撐著一把油紙傘,嫋嫋婷婷的走過來,恍若江南仕女圖。
雖然衣著簡單,不過那雙眸子卻是格外的勾魂奪魄,與她此時的氣質倒是大不相同。
菱歌看著自家主子越走越偏,周圍一個宮人也見不到,小聲問道:“主子,咱們要去哪?”
雲貴人狀似無意的說道:“我聽宮人說,宮中東北角有一個小樓,足足有三層高呢,咱們去那吧,站的高些,想必能看的更遠。”
菱歌小心問道:“主子,可是想家了?”
雲貴人輕嗤一聲:“我那個家,有什麼好想的?你啊,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蠢笨?”話語裡卻是沒有責怪的意思。
菱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奴婢說錯話了,主子罰奴婢一天不許吃飯吧。”
主子的家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想念的,不過裡麵的牌位卻是有主子掛念的,她故意說錯,也是怕主子看見這酷似家鄉的風景,觸景傷情罷了。
到底是從小在身邊的人物,雲貴人如何不知道菱歌的意思,所以是說了一聲:“飯還是要吃的,不過話可以不講,罰你一天不許說話。”
菱歌……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眨眨,從此刻開始生效。
雲貴人被逗的樂不可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嘴邊溢出來,回蕩在這偏僻的宮道上。
主仆兩個繼續走著,隱隱看見了小樓的一角,似乎有人影在晃動,不過片刻,便有宮人撐著傘走過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宣室殿的喜總管,雲貴人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隨喜笑著打了個千,說道:“奴才見過貴人,貴人玉安,陛下在等著呢,貴人請吧。”這位貴人倒是好運道,下雨天出來溜達還能被陛下見到,著實是好運啊。
雲貴人眼裡閃過詫異,隨後變成欣喜,微微頷首:“勞煩總管了,還請帶路。”
隨喜應了一聲,走在側前方。
而堯帝此時臨窗負手而立,站在小樓的第三層,整個人透露出一股蕭瑟之感,不過看見人影由遠及近,身上氣勢猛然一變,倒是平和了許多。
看見小樓近在眼前,雲貴人微微抬頭,小樓整體並不算大,倒是格外精巧些,不似京都的建築,反倒有些江南一帶的影子,而且,這座小樓,更奇怪的是沒有匾額,就是沒有名字,光禿禿的,顯然與這精巧的小樓格格不入。
雲貴人不動聲色,提起裙角,緩緩上樓,蓮步輕移,一步一步向上而去。
聽著輕盈的腳步聲,堯帝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來人,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如“畫中仙”卓爾不凡,一個如“花中仙”嫵媚多情。
雲貴人屈膝行禮:“妾關雎宮貴人雲氏舒窈恭請陛下聖安,陛下萬安。”
堯帝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裡帶著一絲驚豔,聲音也柔和了許多,抬抬手說道:“免禮,坐吧。”
雲貴人看著眼前的案幾,上麵放著煮茶的茶具,旁邊的桌上還放著一張古琴,桌案上的香爐上方有嫋嫋白煙飄起,仔細一聞,竟是鬆柏之香。眼眸微動,輕聲說道:“陛下好興致,焚香撫琴,聽著瀟瀟雨聲,最是應景了。”
堯帝眼眸微挑,看著眼前嬌媚的女子,笑著說道:“確實很應景,不知雲卿可懂音律,不如來撫琴一曲如何?”
雲貴人麵上染上一抹緋紅,有些難為情的開口:“讓陛下失望了,妾不通音律,倒是擾了陛下的雅興。”
“無妨,那烹茶可會?”堯帝並沒有失望,轉而問起其它。
雲貴人瞥過桌案上的茶具,眼裡帶著一絲異色,轉而消失不見,說道:“妾粗通茶藝,隻能獻醜了。”
堯帝哈哈一笑,說道:“無妨,本來就是應個景,無妨,你且煮一盞茶與孤喝吧。”
雲貴人點頭,行至案前,跪坐在軟墊上,仔細打量了眼前的茶具,才開始動手,隻是略顯生疏,不似尋常官宦家女子行雲流水,總覺得有些僵硬。
堯帝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麼,似是一心二用,眼睛是在這裡,心卻不在。
半晌,雲貴人有些羞澀的奉了一盞茶遞與堯帝麵前,輕輕喚道:“陛下。”
堯帝麵色如常的接過茶盞,微微抿了一口,緩緩說道:“還不錯,雖然有些技藝生疏,難得的是孤在茶裡品出一股認真的態度,雲卿還要會去多多練習,以後孤會多加品鑒。”
雲貴人眼裡閃過一絲欣喜,笑著說道:“陛下,可不要誆妾,妾必會多加練習,以求陛下時常眷顧。”
“孤與你說笑呢,孤豈會在意一盞茶,孤在意的是煮茶的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千嬌百媚的美人。
雲貴人微微低下頭,修長的脖頸襯得她更加動人,小聲說道:“妾多謝陛下。”
被堯帝目不轉睛的眼神盯著,雲貴人的頭越來越低,脖頸上也迅速泛紅,直到被聽見堯帝爽朗的笑聲,才微微抬頭,小心看了堯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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