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齊的盯著進來的三個人,帝後二人穿著同款的黑色便服,堯帝戴著金冠,越發襯得他氣宇軒昂。而姚皇後戴著鳳冠,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一派雍容華貴的模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或許是祁貴妃進宮之後,也或許是進宮之前,姚皇後再未穿過紅色的鳳袍,多是黑色與明黃色居多。
紅色似乎成了祁貴妃帶著專屬,宮裡的女人也不敢與祁貴妃爭鋒,祁貴妃的紅衣已然成了宮裡最特殊的存在。
晉國公主穿了一身俏皮的鵝黃色宮裝,頭上發飾無一不精美,沒有庶出公主的畏縮之氣,倒是頗有國公主的風範。
堯帝坐到正中央的禦座上,姚皇後居左首位,晉國公主居了右首位,儼然一派兄妹姑嫂其樂融融的場景。
祁貴妃打頭帶著眾人請安:“妾恭請陛下聖安,皇後金安,晉國公主金安。”
堯帝打量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大手一揮說道:“都起來吧,今日是乞巧節,是你們都能鬆快些的日子,不必拘禮。”
“謝陛下。”
祁貴妃自打堯帝進來,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帝王,一寸也舍不得離開,仿佛要訴儘多日的相思。
堯帝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對視祁貴妃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軟,說道:“儷卿,你近日身子可好,孤有段時間沒去看你了,可有按時調理。”
眾人一驚,“儷卿?”這是在稱呼祁貴妃嗎?“儷”字向來指夫妻伉儷情深,陛下竟如此毫不避諱的稱呼祁貴妃,看來還真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啊。
即便祁貴妃做了錯事,陛下也不過是冷了一段日子,如今看來是又要複起了。
從沈嬪穿錯衣服,到周庶人暗害鄭芳儀,再到明昭儀有孕,路上險些遇險,多多少少都有甘泉宮的影子,沒想到這才多久,也就一個月吧,陛下便已然是消氣了,看來還真是小瞧了祁貴妃的手段。
祁貴妃聽見堯帝關切的話語,險些落下淚了,手指緊緊攥著,麵上帶了一絲憂傷,似乎是一個終於等到夫君憐愛的苦情人一般,一雙眸子如翦水秋瞳,強自忍下眼中要噴湧而出的熱淚。
笑著說道:“妾身子已經大好了,多謝陛下掛念。”
“好好好,好了便是,你前段日子身體不適,孤不便前去看你,如今既然大好了,今晚去甘泉宮,這桂花糕孤也有段日子沒吃了。”堯帝笑著說道,仿佛兩人之間不曾出現任何嫌隙。
祁貴妃眼裡的欣喜無以言表,親自執了一杯酒遙敬陛下,堯帝笑著喝了。祁貴妃頓時心裡安定下來,就連剛才對著晉國這個庶出公主行禮的怨氣,也消散許多,心中高興,挑釁的看了崔婉瑜一眼,心裡越發得意。
聽著陛下將祁貴妃設計明昭儀不成,反被冷落,說成了祁貴妃在將養身子,眾人不由得有些暗暗咋舌,果然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怪不得祁貴妃最近囂張氣焰更勝往昔,原來是陛下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眾人看著眼前精美的菜肴,已經沒了吃下去的胃口。尤其是湘貴嬪,一雙纖纖玉手險些捏斷了手裡的筷子,察覺不妥,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隻是眼神越發冰冷,陛下便這般寵愛她嗎?即便是祁家勢大,陛下總有所顧忌,可那眼裡的情義是做不得假的。
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崔婉瑜,崔婉瑜似有所覺,舉起手中的茶盞遙遙相敬,不由得心中安定,也舉起茶盞遙敬。似是覺得不妥,與身邊何婉儀同樣敬了一杯。
何婉儀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有了計較,同樣是麵帶笑意回敬。
下麵人的一舉一動,就如同學堂裡的學子一般,儘皆落入了上首的夫子眼中,姚皇後喝著手中的清茶,笑著說道:“明昭儀,宣嬪,你二人今日可好?本宮怎麼看著氣色不太好,可有情太醫看過了,你二人如今身子貴重,可不要疏忽了。”
崔婉瑜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笑著說道:“多謝皇後關心,妾身子無礙,許是近日胃口不佳,有些害喜,太醫說,女子有孕害喜之狀不儘相同,想來過幾日便會好上許多。”
姚皇後點點頭,說道:“那便好,萬萬不要屈著自己。宣嬪,你呢?”
宣嬪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妾許是近日吃多了川渝菜,有些上火,可是一頓不吃又覺得心中難受,妾也是為難,這才休息不好,讓皇後擔憂了。”
姚皇後眉頭微皺,緩緩說道:“整日裡吃些川渝菜怎麼能行?這般辣的菜整日裡吃著小心傷了腸胃,太醫怎麼說?可有什麼辦法少吃一些?”
“太醫說妾這也是害喜的一種,不打緊。想來腹中的公主就喜歡吃這個,妾也沒覺得哪裡不適,就是有些上火,太醫配了些清火的藥膳吃著,想來過幾月就好了。”宣嬪小聲說道。
“那便好,有什麼不適就早些來稟報,如今你與明昭儀同時有孕,一兒一女湊了一個好字,可謂是龍鳳呈祥之兆,陛下覺得呢?姚皇後撤去眼中的擔憂,反而有些欣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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