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瑜兩人一路無言,連路上的風景也顧不得看了,一行人看似從容,實則腳程並不算慢,一路回了永福宮。
畢竟是懷有皇長子的女人,哪怕路上露出一點破綻,都會引來無數揣測,所以她不能急,必須時刻保持著最完美的狀態,讓她看不出絲毫異樣。
到了永福宮,打發所有人下去,連同素馨姑姑都沒留下。
崔婉瑜抓著鄭惜年的手問道:“年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惜年望著姐姐關切的眼神,似乎有了力量一般,說道:“姐姐,我沒有,隻是與陛下偶遇,說了幾句話,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來,這是逼著我去死呢。”
說完卻是一陣輕鬆,至少她還有姐姐在,不是孤身一人。
崔婉瑜安撫道:“彆急,我自然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隻是如今我們必須要有決斷,不然任由流言傳下去,你以後就沒有出路了。”
雖然不是白日宣淫那般大的罪名,可是私下裡寬衣解帶,大庭廣眾的在外麵勾引陛下,傳到朝堂上去,也夠鄭惜年喝一壺的了。
若是鬨得人儘皆知,以後便是老死宮中的下場。
鄭惜年神思恍惚,隨後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姐姐,我不怕這些,隻是怕連累姐姐的名聲。”
崔婉瑜頓時冷了臉,說道:“說的什麼傻話,有姐姐在呢,怎會讓你如此?彆急,讓我先想想。”
崔婉瑜慢慢盤算著,殿裡一時寂靜無聲。
是誰傳出的流言,目前還未可知,不過原以為與溫妃有了默契,沒想到溫妃對此事閉口不言,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還有皇後如今龍胎不穩,自顧不暇,才沒空出手來,作為宮裡名正言順的女主人,皇後豈會是那般慵懦無能,不過是不想理會罷了。
她看的出來,姚皇後雖然出身不高,可骨子裡的驕傲在這呢,若是容不得她的肚子,早就下手了,何須等到今日?
傳出流言的人是為了什麼?是毀了鄭惜年,以此來牽動她的心神,致使龍胎不穩?
這麼看來,除了皇後,誰都有動手的可能,畢竟皇後不可能為了對付鄭惜年,就用出這樣的下作手段,她與陛下是一體的,如此毀陛下名聲的事,她不會做。
拋開這些不說,溫妃為何突然斷了聯係,她原以為是溫妃過於謹慎,如今看來是不得已而為之。
能夠讓溫妃忌憚的人情,除了皇後與陛下還有誰?是了,陛下多日不曾留宿永福宮,隻是偶爾來看一眼,對她也不似從前那般熱絡。
陛下怎麼可能聽不到這些流言呢,陛下即便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卻仍舊選擇坐視不理,任由事態發展,必是在懲罰她。
她怎麼一時沒想到呢,果然,任憑她算計再多,終究逃不過運籌帷幄的陛下的法眼。是她太過得意了,陛下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崔婉瑜突然回神,說道:“年兒,陛下是不是知道了?”
她沒有說的太細,但鄭惜年卻是聽懂了,苦笑著說道:“姐姐,猜出來了,是妹妹無用,不能……”
“所以你為我說話了嗎?才會惹怒陛下,致使陛下對此事冷眼旁觀。”崔婉瑜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鄭惜年有些錯愕,隨後垂下眼瞼,掩蓋住眼中的驚訝,說道:“姐姐是說,陛下對此事冷眼旁觀嗎?我,我不相信。”
“你即便是不想相信,事實就是如此,是我的錯,應該做的隱秘些,不然你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這宮裡有什麼事能瞞得過陛下的眼睛?我猜,你定是在陛下麵前否認了我做的事吧。我說近日你怎麼也不往外跑了,原是我連累了你。”崔婉瑜話語裡充滿了挫敗之感。
“姐姐,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隻是近日身體不適,不想出去,與姐姐無關。”她毫不意外姐姐知道她常去群芳園的事,畢竟姐姐一向聰慧,隻是姐姐如今有孕在身,不該為此事如此耗費心神。
崔婉瑜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你我姐妹同心,何須如此?溫妃驟然斷了與我們的聯係,我猜是陛下發現了什麼?不然溫妃怎會如此乾脆。”
她看出鄭惜年眼中隱秘的情愫,無奈的歎了口氣,終究不想把話說得太重,反而說道:“至於近日的流言,我仔細想過了,也許陛下並不知情,聽說近日朝事繁忙,許是被底下的奴才壓下了。”
“我會設法讓陛下今日來永福宮,屆時必然為你洗清這些流言,如此下作的手段,彆讓我查出是誰做的,倒時我必會給她一個教訓。
鄭惜年剛鬆了口氣,她相信,即便陛下對她不如之前那般,總不會看著她被人如此誣蔑的,就是一股莫名的直覺。就聽到崔婉瑜的話。
一瞬間想到什麼,忙著急的開口:“姐姐,你要做什麼?不拿能拿孩子開玩笑。我相信清者自清,總會有平息的一天,如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胡來。”
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話了,崔婉瑜笑了,如同盛開的芍藥一般燦爛,她輕輕的撫摸了鄭惜年的額頭,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隻是年兒,此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名聲對於女子來說,比命都重要,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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