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節製領域和武僧們的誓約有共鳴嗎？”
這麼想著。
馬修立刻選擇了激活！
刹那間。
四張卡牌在他麵前懸浮起來。
上麵分彆繪畫著土、火、氣、水這四象之靈。
四張卡牌輪番發光。
馬修迅速了解到，由於自己掌握的權柄分量不足，因此隻能打開其中一張。
也就是四選一。
對於馬修來說，四象之靈並沒有特殊的意義，於是便隨機選了一張！
啪！
一聲脆響。
馬修用雙手夾住了其中一張卡牌，其餘三張卡牌紛紛飛回了他的行囊裡。
他定睛一看。
卡牌上的氣之靈“蒼龍渡風”正衝他微笑眨眼。
下一刻。
卡牌上白光一閃，馬修麵前出現了一道傳送門。
他感知了一下。
發現這道傳送門是通往一個折疊空間的。
那甚至都不是一個半位麵。
“所以四象卡牌內彆有洞天，每一張卡牌內部都有一個折疊空間？”
馬修素來謹慎。
他派幾名骷髏兵前去探路，確認安然無恙後，這才穿上織星法袍以及其他裝備，緩緩走了進去。
穿過傳送門。
一座巨大的修道院出現在馬修麵前。
不遠處是修道院的外牆。
牆麵上塗抹著明黃色的漆，但在歲月的摧殘之下，牆上的色塊已變得的斑駁，黃紅黑三色隨意的潑灑在牆麵上，如同被打翻調色盤的油畫一般，有一種淩亂卻又極有穿透力的美感。
馬修在修道院外轉了一圈。
然後他找到了大門。
兩側門廊上，都刻著氣之靈蒼龍渡風威武霸氣的形象。
給人的印象尤為深刻。
穿過大門，修道院裡的建築有著強烈的遠東之地的風格。
據說這種風格受到了蘇族人的影響。
大門附近的殿堂已經坍塌。
馬修隻得繞過。
前方有一座曲橋蜿蜒而上。
曲橋的上方是一座廣場。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塊又一塊形狀不一的巨大石頭。
而兩側則是雕刻著一座座壁畫。
馬修耐心地打量著那些石雕，很快的，他就從壁畫以及少量文字中提取出了一些信息。
所有的壁畫都是在講述四象宗的武僧和一名強大的惡魔領主及其手下艱苦戰鬥的過程。
那名惡魔領主的名字叫「拜蒙」。
據說是深淵十大領主之一，在故事發生的年代對深淵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在壁畫中。
拜蒙是一團無法被殺死的肉球，而且似乎可以將其他人也變成肉球。
其形象猙獰恐怖，猶如腫瘤。
為了對抗這頭惡魔領主。
四象宗的武僧付出了很多很多，修道院內的成員大量的死去。
最終，他們成功了。
在壁畫的末尾。
四象宗封印了惡魔拜蒙，但整體也因此元氣大傷。
“是的，我們失去了很多人，但為了世界，為了和平，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句話出現在最後一幅壁畫之中。
似乎是某個德高望重的武僧寫的。
壁畫至此戛然而止。
馬修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像壁畫中描述的那樣，四象宗打敗了拜蒙，那為何這座修道院會被收入卡牌世界之中？
馬修進來的時候，這裡空空蕩蕩，毫無人煙，顯然是廢棄已久。
可他觀察修道院裡的生活用具，很多都沒來得及整理。
原先的主人仿佛是急匆匆的便全都離開了。
那些武僧又去了哪裡？
“在我的印象裡，至少艾恩多大陸的南方並沒有四象宗的傳承……”
事實上，不僅是四象宗，所有武僧流派在艾恩多大陸都有著非常明顯的式微現象。
究其原因。
還是因為武僧的發源地，遠東之地遭遇了比較嚴重的外神與惡魔的入侵。
那裡已經成為了邪派武僧的狂歡之地，也是黃昏造物蓋蘭與邪後芭芭莎的後花園。
在外層生物的乾涉下，數百年來，大量傳承斷絕，武僧們一個個憑空蒸發，也不禁讓人懷疑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是否又和蘇國的覆滅有關？
馬修想了很多很多。
廣場後麵還有一大片建築群，但馬修在靠過去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抗拒之力。
他迅速意識到。
眼前的這個折疊空間是由四張卡牌共同構成的。
自己隻激活了氣之靈。
自然也隻能探索四分之一的空間。
當下他將目光重新聚焦在廣場上那些巨石上。
“這些石頭，很有問題！”
馬修不敢靠近那些石頭。
因為一旦稍微靠近，他的思維就會開始混亂！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征兆！
因此他在廣場邊緣走了好幾圈。
始終都沒有走進去。
哪怕他在巨石之間看到了一些閃閃發光的寶物是如此。
“這地方也夠詭異的，沒有探索的必要，還是先撤吧……”
馬修素來果決。
於是抬腳就向傳送門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縷清風拂過他的麵頰。
緊接著。
一隻極為迷你的蒼龍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的謹慎令人歎為觀止，不過你是對的，如果你因為貪婪而貿然闖入巨石陣中，這裡麵封印的挾心魔領主會讓你萬劫不複！”
馬修鎮定地看著這隻氣之靈。
四大元素皆有靈，蒼龍隻是氣之靈的一種外在形象。
事實上。
對於不同的文化背景，元素之靈會變成不同的模樣來迎合特定區域的需求。
本質上，元素之靈就是位格更低的土神。
馬修早就知道，激活卡牌即可召喚元素之靈，對方自身沒有出現必然有貓膩。
因此他並沒有對氣之靈的突然現身表現的很驚詫：
“在旁邊偷窺客人的行為可不是一個好主人應有的表現。”
迷你蒼龍雙爪抱胸：
“這是對你的考驗，如果連這個都通過不了……”
馬修微微一笑，拔腿就走。
“等等，你難道就不想獲得四象宗的傳承嗎？”
氣之靈大喊大叫。
馬修指了指自己背後的鐵鍬：
“我就是個種樹的，對彆的沒什麼興趣。”
說著他便走到了門邊。
氣之靈迅速的飛了過來。
他試圖用嬌小的身軀擋住傳送門的縫隙，語氣姿態變得卑微起來：
“先生，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四象宗迫切需要一名傳承者，我看您就非常合適！”
馬修搖了搖頭：
“但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氣之靈傻眼了，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但、但、但是……你就不能幫幫忙，找一個能夠繼承四象宗絕學的武僧嗎？”
“我願意成為你的召喚物，甚至願意與你交融！”
馬修手中閃爍著四象卡牌的虛影：
“你已經是我的召喚物了。”
氣之靈委屈巴巴地說：
“那我都是你的召喚物了，你就不能幫幫忙嗎？”
“四象宗如果再找不到繼承者，我就真的完蛋啦！”
馬修笑了笑。
早用這種態度說話不就行了？
他指著廣場中央的那些石頭問：
“這些石頭就是用來封印挾心魔領主拜蒙的？”
氣之靈趕忙點頭道：
“是的，那名挾心魔領主非常可怕，不僅可以乾擾彆人的思維，也能改變彆人的肉體。”
“蒼龍修道院的武僧們花費了接近三十年的時間才將他封印，你可千萬彆搗亂，要是把那頭領主釋放出來可就慘了！”
馬修又問：
“所以四象宗的人後麵又去了哪裡？”
氣之靈搖了搖頭：
“我隻是真正的蒼龍渡風的一縷投影，用來留下四象宗的傳承，我的記憶隻有很小的一部分，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隻要我能找到四象宗的傳人，我就能想起很多東西……”
馬修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小家夥你要說他狡猾還是單純呢？
這種形式的迂回，未免也太容易讓人看透了吧？
馬修懶得糾結這些。
他比較好奇的是廣場上的那些巨石。
“這是無心石，產自深淵一個半位麵，是四象宗的一個前輩武僧發現的，這種石頭可以很好的克製挾心魔。
事實上，不僅是挾心魔，大部分惡魔都很討厭無心石。
因為這種石頭可以讓他們平靜下來，不再變得那麼狂暴。
而我們都知道，惡魔們的力量恰恰就來自於血脈中的狂暴因子。
修道院後麵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石頭，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搬走一部分也可以的。
當然，廣場上的這部分不要碰。”
氣之靈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講解著。
馬修聽完後平淡的點點頭。
暗地裡卻琢磨了起來：
如果無心石真如氣之靈所說那麼有用，那麼確實可以考慮帶一批走。
無論是野狼山戰場還是胡德的激流城，都出現了來自深淵的裂縫。
這意味著接下來一段時間，和惡魔打交道恐怕將成為家常便飯。
這玩意兒有可能成為奇兵。
“我要帶走一部分的無心石用於研究。”
馬修開口道。
“當然可以！”
氣之靈喜上眉梢：
“所以四象宗的傳承？”
馬修平靜的說：
“我儘量幫你物色合適的人選，但你也得清楚，這年頭願意成為武僧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四象宗在武僧的諸多流派中似乎也位列末位。”
氣之靈漲紅了臉。
卻也無法反駁。
因為馬修說的是事實，四象宗本就是武僧流派中墊底的存在。
當下，馬修繞到廣場的後麵，頂著那股抵抗之力，快速撿了幾塊石頭就走。
離開卡牌世界。
馬修發現那小小的氣之靈也跟了出來。
“你打算跟著我？”
馬修問。
“不然呢？”
氣之靈叉著腰：
“我不跟著你，誰來保護你？”
“你難道還有其他召喚物嗎？”
馬修默默的掃了掃墓園裡的其他影子，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對方解釋。
氣之靈看上去依然感覺良好：
“你不是種樹的嗎？怎麼這裡陰森森的？”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我先讓你嘗嘗與我交融的滋味！”
“這可是其他的召喚物，甚至是其他的元素之靈都不能提供的完美體驗！”
話音落下。
那迷你的蒼龍突然往馬修身上一撲！
下一秒。
馬修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羽毛！
……
「提示：氣之靈“蒼龍渡風的投影”與你交融完畢！
你在任何狀況下的移動速度均提升為原先的三倍！
備注：該移動速度加成擁有獨立乘法區域，並最後判定。
既你可以通過法術，藥劑等其他手段提高基礎移動速度，並獲得更高的移動速度加成。」
……
“快試試吧！”
“我可堅持不了太久！”
氣之靈在馬修身體裡嗷嗷叫道。
馬修也不遲疑，他給自己丟了個腳底抹油，又喝了點疾行術的藥水。
下一秒。
他像飛一般衝出了墓園。
在橡樹林裡化成了一道閃電！
“我去，真的好快啊……”
幾個呼吸之間。
馬修跑出去數百米！
若非這是自家儀式場，馬修對每一個橡樹都有所感應，他非得撞樹上不可！
“等等，不知道這種級彆的移速加成能不能和樹躍術疊加使用？”
一念及此。
馬修的身影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兩旁的橡樹紛紛落下幾片樹葉。
這時。
一隻黑孔雀從樹後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信誓旦旦的對著身後的那隻害羞的鬆雞說道：
“瞧，我早就跟你說了，人類也在變異，而且變異的速度非常快！”
“如果我們不努力一點的話，會被這個世界所淘汰的！”
“所以，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哪怕我是隻孔雀，而你是隻鬆雞？”
……
馬修最終還是沒能驗證樹躍術是否可以和氣之靈附體所提供的超額移速疊加。
因為後者很快就沒勁兒了。
當小蒼龍從馬修身體裡退出來的時候，他才知道氣之靈的附體非常消耗能量。
他需要吸收氣元素位麵的能量才能恢複自身。
這個過程相當漫長。
至少需要一星期。
不過即便如此，氣之靈也展現出了它作為召喚物的特殊價值。
馬修開始期待其他元素之靈附體時能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增益了。
兩日後。
一封來自翠玉蒼庭的信寄到了馬修的墓園裡。
回函方署名柳葉機關。
馬修打開一看，然後就樂了。
“柳葉機關居然拒絕我入境！？”
“理由竟然是因為我是個死靈法師？！”
“因為白岩城的緣故，木精靈向來恨死靈法師入骨，放我入境傷害民眾情緒？”
馬修都懶得去分辨這封回函中透露出的是傲慢還是愚蠢了。
很快的。
他又收到了另外一封信。
這封信是艾嵐寫的。
凜冬之月在信中大幅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並表示自己還在努力和長老會以及柳葉機關進行溝通。
她相信自己能夠說服這些人，讓馬修來處理亡者之痕的問題。
馬修對此未置可否。
“看來木精靈的內部也是一團糟……”
馬修沉吟片刻，立即給艾嵐寫了一封還算得體的回信。
然後他又就此事寫了一封報告，分彆遞交給了白銀議會和伊莎貝爾。
在那之後。
馬修找到了雷加和澤勒：
“如果過段時間，有翠玉蒼庭的人過來詢問我的去向。”
“記得告訴那些木精靈，準備好一百萬金幣再來找我！”
“我打算出個遠門。”
雷加眼前一亮：
“我能報價一百一十萬金幣嗎？”
澤勒則是關心的問：
“這是打算去乾嘛？”
馬修聳了聳肩：
“去乾點死靈法師該乾的事！”
“卡梅拉女士現在就住在官方驛館裡，對吧？”
“話說是幾號房來著？”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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