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跟瑤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就大步朝四師兄門口走去,肥蟲正在四師兄門口扭動,就是不敢撞門,顯然是怵老四。
二師兄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四弟。”
門打開了,老四一臉憔悴,兩眼全是血絲,神情萎靡看著二哥,二師兄一看自家兄弟這個破爛模樣,心裡一陣酸楚,又想到瓏奕現在的危險狀況,忍不住一聲歎息。
二人進入內室,瓏奕已經壓不住女媧血,整個人露出了女媧形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腹部隆起一個巨大的球形,整個人臉頰凹陷,像是被吸乾了精氣。
四師兄忍著要哭的衝動對二師兄說:“多虧了小圓給我們又煉了一批丹藥,不然雲兒都怕撐不住。”
瑤瑤坐到床邊,拉住瓏奕的手,柔聲寬慰,“等孩子生出來就好了。”
瓏奕眼神一黯,轉而又聚起笑容,“我從來沒想過能活到今天,如果能讓我看一眼孩子我也就滿足了。”
“不要瞎說!”瑤瑤握緊了瓏奕的手,“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保管你們母子平安。”
四師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們要去秦嶺生孩子,你們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先走了。”
“什麼時候出發?”
“你們既然已經回來了,我們打算明天就走。”
四師兄眼裡含著柔情看著瓏奕,話卻是對二師兄說的,“二哥,我打算將來定居到浮雲國,雲兒說住不慣外麵,還是想回家,我想隨她去浮雲。”
瑤瑤麵露喜色,“真的嗎?瓏姐姐?”
瓏奕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這個是發自內心的,整個人都多了一層光彩,“四哥答應了,我還怕他不願意,誰知道他馬上就同意了,我們想先跟你們說一下,還要去問過師傅。”
二師兄哈哈一笑,“師傅肯定沒問題,他向來追求自由隨心,隻要我們自己決定去哪裡他都支持,就是你們結道大典是打算安排在浮雲國嗎?”
瓏奕倒害羞了,沒接話,四師兄點點頭,“是啊,我去浮雲國做上門女婿,到時候結道大典就去浮雲國辦,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去。”
瑤瑤就拉著瓏奕詳細詢問起浮雲國結道大典的注意事項,看著兩個女人交頭接耳,二師兄對四師兄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關上門出去。
二師兄走到花園中間甩手給自己籠了個隔音結界,“老四,瓏奕的狀況不對勁,我,我幾乎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你跟我詳細說說。”
老四聽到二哥的話,用意念支撐的脊梁骨一下就癱了,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二師兄一看不對卷起四弟化作遁光就閃進了自己的臥室。
老四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像被抽走了神魂,臉色灰敗下來,嘴唇灰白,兩眼無神。
二師兄看到自家兄弟這個情況,頓感大事不妙,幾乎目眥欲裂,“四弟,你!”說著就一把拉開了四師兄的領口,果然看到左胸口處一個新鮮的疤痕。
“你果然!我就說氣息不對,你在用你的心頭血給她續命是嗎?”
“她壽元十天前就到了,龍王說他隻能在生產之日幫我們順利接生,但是她的壽元隻能靠我續著,我早就跟他結了生死道侶楔,與她共享壽元,我已經放棄了飛升機緣,被天道拋棄。”
二師兄心口一陣絞痛,“四弟,你這是何苦!竟是情深至此!”
四師兄臉色慘淡一笑,“我家祖傳的啊,你知道的,我父親死了,母親也隨他去了,連我也不管了。我一直恨著他們,恨他們拋棄了我,為什麼不看我一眼,為什麼不為我停留,所以我一直人情淡薄,我討厭感情,我討厭自私的感情,可我,還是走上了他們的路。”
“瓏奕知道嗎?”
“我想她是知道的吧,用我的心頭血煉製的丹藥,第一天她吃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我沒敢看,我想她能感覺到。”
老四又把龍王給的光團給了二師兄,二師兄看完已經不吃驚了,能夠去掉兩個孩子的神格和瓏奕的女媧血也是好的,我們並不需要這些無法承受的恩賜。
二師兄歎了一口氣,“隻要母子平安,你們都好好的,就行了。”二師兄一甩衣袍盤膝坐在床上,“二弟給我護法。”說完就閉目入定。
二師兄周身逐漸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逐漸霧氣裡出現了點點金光,金光逐漸出現五彩的光暈,光暈逐漸變大到籠罩住二師兄整個人,逐漸這層五彩光暈又逐漸聚攏在二師兄眉心處,一條五彩的小魚在旋轉。
隨著這個五彩光暈的出現,空氣裡充滿了一種鮮活的生命力,吸一口這裡的空氣都覺得自己靈台清明,再吸幾口,都能覺得自己壽元在延長。
“這是什麼功法?”四師兄暗暗心驚。
最後光暈全部收斂進眉心的小魚,二師兄的臉色一白,二師兄絲毫不顧,繼而在自己眉心抽出一滴血融入小魚,又結了複雜的手印,對著小魚打了一連串法訣,最後這個小魚變成了一條真的小魚,在空中遊來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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