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用了府上第二快的馬,今天應該已經到了…哦,大人,我也是今天剛聽說,好像那個殺薛貴的,其實是青璃郡主的侍衛。”
“哦那甚好,甚好啊,這賞銀加碼算是加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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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平縣外,青牛崗上。
今日天氣有些陰沉,春風不暖,甚至挾有絲絲寒意,正好秦琅做了一鍋暖呼呼的飯菜,特彆適合今天。
“鍋裡再咕嘟一會兒就好了,剛把米飯瀝出來,熱米湯也有了。”
秦琅搓搓手,而聞著鍋邊溢出來的鮮香滋味,彆說蘇銀瓶了,連回到屋子裡的顧堇都有些忍不住動了動喉嚨。
“抱歉啊蘇女俠,今天沒肉,是素菜。”
“沒事沒事。”
郡主才挑食,女俠不挑食,坐在床邊乖乖搖了搖頭:
“秦琅你做的什麼啊,聞著好香,比之前的魚湯還香。”
“嘿,香吧”
秦琅得意地揉揉鼻子:
“這是我拿手菜,我師姐也愛吃。”
“師姐…”
“……”
秦琅口中的“師姐”,蘇銀瓶和顧堇都曾聽他提過一兩次,本來一直也沒細問,這會兒趁著等菜好的時候,兩個女子都非常默契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由蘇銀瓶主動開詢問起來:
“秦琅,說起來,你的身世到底是怎麼樣的啊我還挺好奇的…”
“身世我說過啊,就是我跟我師姐住在大周境外一點兒的山裡,相依為命。”
……
秦琅以前遇到大丫鬟軒然的時候,說的是自己生在獵戶家,跟娘親長大,那是因為跟軒然第一次見麵,並不熟,當時中了薛貴人皮麵具上的毒,也不知道對方會救他,所以口胡的比較厲害。
但跟蘇銀瓶和顧堇呆了些時日以後,秦琅對她們就不想隱瞞的太多。
當然,適當的隱瞞還是必要的。
畢竟師姐正在天山上閉關養傷,如果隻關係到自己的話,秦琅就算把自己的情況對蘇銀瓶們和盤托出倒也無妨。
也不是不信任蘇銀瓶和顧堇吧,隻是人在江湖,慎重一點兒總沒錯,比如秦琅就聽說,益州的五毒教那些人,會一些搜魂**什麼的。
……
眼下蘇銀瓶重新問起自己的身世,秦琅依然是秉持“該說說,不該說的不說”這個原則。
“秦琅,你說你跟師姐相依為命,那你們師父呢”
“沒有師父。”
秦琅搖頭:
“師姐撿到我就直接把我認作師弟了,後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做師父顯老。”
“……”
秦琅這話是真的,所以麵麵相覷的蘇銀瓶和顧堇眼中的無語,也是真的。
“那你的師門,沒名字嗎”
“沒有。”
“你師姐多大了”
“不知道,她不說,但看起來…跟蘇女俠差不多吧。”
“咦我好像記得,你之前說殺薛貴是給師姐報仇是吧”
“嗯,薛貴死了,現在還剩一個。”
“誰”
“南宮琢。”
秦琅說出了那個師姐記載在《心魔錄》上的最後一人的名字,那個師姐要求秦琅“犁其庭,掃其穴”的大魔頭的名字。
不提這茬秦琅還沒意識到,此時一提,秦琅眼睛也是頓時一亮。
雖然這個神出鬼沒的大魔頭記載信息很少,不過以蘇銀瓶皇帝親姐姐的身份,說不定應該聽說過這個人。
“南宮琢…”
然而郡主大人隻是眨眨眼,繼而問了秦琅一個傻乎乎的問題:
“她姓南…還是姓南宮啊”
“……”
秦琅忍住哭笑不得的表情:
“姓南宮,玉不琢不成器的琢,你聽說過嗎”
“沒有…”
蘇銀瓶皺眉,又問了顧堇,顧堇仔細想了想,也表示從沒聽說這個名字,連【南宮】這個姓,在江湖上也都沒聽說過什麼名號。
“那算了,本來我也沒妄想這麼簡單地找到這人。”
畢竟連師姐都說她神出鬼沒,一旦對方改名換姓,甚至跟薛貴一樣換個皮,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秦琅找她隻能是大海撈針。
“先吃飯吧。”
鍋裡咕嚕的差不多了,秦琅麻利地盛出來之後,將一個小板凳倒扣在桌上,板凳中間點上一支蠟燭,搭成了一個“小灶”,把菜從大鍋裡盛到小鍋,再往“小灶”上一坐,看的蘇銀瓶頓時一亮。
“好久沒吃打邊爐了秦琅你好厲害,這也行!”
“簡陋了點兒,但吃著熱乎就好。”
鍋裡的菜品也終於解開了麵紗,青州本地鹹鹽醃製的雪裡蕻,加上切好的豆腐,簡單的兩位食材在鍋裡燉夠時間後,卻激發出了極為鮮美濃鬱,甚至超過肉食的美妙滋味。
“好吃嗎”
“嗯嗯!堇兒,你也多吃點兒,熱乎乎的,吃完身子也暖洋洋的好舒服!”
“來,我教你們,這樣用勺蒯著吃。”
秦琅邊說邊蒯了一勺,軟嫩的白豆腐加上鹹香的雪裡蕻,帶著熱滾滾的湯汁,往米飯上一澆,光是看看就讓人食指大動,一口下去,讓秦琅也忍不住搖頭晃腦地哼起小曲來:
“吃了鹹菜滾豆腐…皇帝老兒不及吾…”
“……”
“……”
秦琅顯然是有些得意忘形,唱完之後才發現,“皇帝老兒”的姐姐,以及其親衛,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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