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自從上次之後便一直乖乖地在鹹福宮裡養胎。
海蘭受高曦月的連累,自然也不許出門。她見不到姐姐,她心焦,便整日以淚洗麵。
高曦月隻要在院子裡溜達,就能聽見她幽幽的哭聲,簡直煩不勝煩。
便勒令她不許再哭。
這下海蘭更恨高曦月了。她都已經見不到她最親愛的姐姐了,高曦月卻連哭都不讓她哭,可是海蘭是個懦弱性子,反抗是不敢反抗的,隻敢偷偷躲在被窩裡繼續哭。
雖然高曦月在禁足,但是該有的一樣沒少。
這兩天又下了場雪,富察琅嬅命內務府和太醫院一起,製了大血藤粉的香包分發給各宮。有琅嬅在,這一次秦立倒是沒敢送如嬑針腳差的香包,便也相安無事。
這天高曦月卸完妝飾,就要睡的時候,星璿整理高曦月首飾發現丟了一對釵。
那釵原是皇上賞的,高曦月愛惜的緊,如今一丟自然怒不可遏,當即將滿宮的人聚集在一處。
海蘭哭哭啼啼地也被帶出來了,隻聽坐在上首的高曦月道:“本宮丟了一對心愛的珠釵,懷疑是咱們宮裡有人手腳不乾淨,所以將你們聚在一起。若現在承認,本宮還能從輕發落,若是不招,可彆怪本宮心狠。”
海蘭心裡一顫:高曦月該不會窮圖匕現要拿我開刀了吧嗚嗚嗚嗚,姐姐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嗚嗚嗚嗚嗚。
“沒人承認是吧。”高曦月眼神環視一圈,最後和海蘭對上了眼,高曦月見她站都站不穩,雖然不喜歡她卻也不想落一個苛待宮人的名聲,便打算給她賜座:“來人,給海答應”
“娘娘!貴妃娘娘嬪妾沒有偷盜!”海蘭“噗通”一聲跪在雪地裡哭訴。
“賜座。”
啊?這是在乾什麼?高曦月小小的腦袋裡有大大的疑惑。海蘭說的是中國話嗎?怎麼連一塊就聽不懂了呢?
“誰說你偷盜了?不是,你跪著乾嘛啊!”高曦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還下著雪呢海蘭要是一直跪在那裡跪死了還得她背鍋,立即對葉心和香芸說:“你們兩個愣著乾嘛啊,還不趕快將你家主子扶起來!”
葉心和香芸慌忙去扶,海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紮開往前挪了兩步“梆梆”磕頭:“嬪妾沒有偷盜!請貴妃娘娘明鑒!嬪妾真的沒有偷盜!”
高曦月在心裡罵了一堆臟話,多麼熟悉的一幕啊!想當年皇後還是福晉,給了她兩條路選的時候,她也跟聽不懂人話一樣就是哭、就是磕頭。
此時茉心回稟,她已經將下人房都搜查了一遍,沒見到東西。
高曦月此時也有些苦惱,現在就剩海蘭那裡了,這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
就在這時,宮人回報嫻妃來了。
高曦月還未答話,如嬑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給海蘭披上披風,海蘭哭得痛徹心扉隻覺得如嬑是來救她的女神:“姐姐,我沒有偷盜,我真的沒有。”
如嬑沉穩地安慰她:“我知道。”
後頭的惢心見狀,趕忙往養心殿跑。
隨即她大步走到高曦月麵前,毫不畏懼地對上高曦月疑惑的神情,快速而憤怒地屈膝:“給貴妃娘娘請安。”
“這麼晚了,你還巴巴地來了。”
“得知貴妃娘娘得了寒症,特意過來看望。”如嬑的臉還沒有大好,依然有些腫脹,她的嘴嘟起來說話的時候脖子還會往前伸一下,臉上帶著高曦月看不懂的倔強神情。
高曦月真是無語死了:“本宮有什麼值得嫻妃勞心的。倒是鹹福宮鬨了賊,嫻妃耳報神快,就趕著過來湊熱鬨了。”
“貴妃娘娘到底為何發這麼大的怒氣。”如嬑不解道。
一旁的茉心行過一禮回答:“回嫻妃娘娘的話,鹹福宮有人偷盜,貴妃娘娘丟了一對心愛的珠釵,正在搜尋。”
如嬑小嘴一撅反問:“海答應一向安分守己,且答應品級不夠,用不得華麗的珠釵,海答應又不是不知道!”
她臉上滿是正義的神情,流蘇隨著她說話時腦袋的抖動而甩動。
茉心也很苦惱:“嫻妃娘娘明鑒,並沒有人說海答應偷盜,是她自己要跪在那裡的。”
“我不信!”如嬑氣憤地轉過頭,毫不畏懼地對上高曦月的雙眼。
“那你問問海答應自己吧。”高曦月也不想和她多說。
如嬑又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海蘭,隻是她花盆底高,走起路來有些晃悠:“香芸、葉心你們說,到底是誰讓海蘭跪在這的!”
離得近的香芸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回嫻妃娘娘,確實是我們家主兒要跪的,貴妃本來還想給我們主兒賜座。”
“我不信!”如嬑厲聲道。一定是這個奴才收了貴妃的賄賂才滿嘴謊話。
高曦月隻覺得自己好無助,誰能來救救她?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嬪妾真的沒有偷盜!貴妃娘娘!”海蘭聽見香芸的話心裡更是害怕,又開始磕頭。
高曦月忍無可忍:“把她從地上給我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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