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琅嬅正在算賬,聽聞素寧來報說皇上封了陳婉茵為貴人一點都不意外。
“娘娘,婉貴人想親自向您道謝。”
“不必了。”琅嬅頭也不抬:“你去告訴她本宮請她作畫,是出於好心,更何況照顧後宮每一個嬪妃是本宮的責任。”
“是。”素寧領命而去。
誰知素寧剛出門,常歡就急匆匆進來了:“娘娘,嫻嬪在螽斯門和慎常在等起了口角。”
“起了口角?”琅嬅冷笑一聲,心裡卻好奇阿箬又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才惹出這風波:“發生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來。”
原是請安過後幾個低位嬪妃相約禦花園,一路上有說有笑。
黃綺瑩羨慕地看著白蕊姬漸漸顯懷的身子:“我原也是潛邸的老人了,誰知這麼多年都沒懷上一兒半女的,實在難過。”
阿箬不甚在意地笑起來:“姐姐可彆傷心,這孩子啊講究一個緣分,強求不得的。你沒瞧見嫻嬪生下二公主後,這麼多年一碗碗坐胎藥灌下去,也再沒身孕嗎。”
“不論如何,嫻嬪終究還是有位女兒的。”白蕊姬自打有了身孕以後,老主子讓她安心養著彆出去惹是生非之後便低調起來:“更何況嫻嬪如今還有大阿哥,也算兒女雙全了。”
“什麼兒女雙全啊。”阿箬嗤笑一聲:“自己的女兒被送到壽康宮去,兒子又不是親生的。若真有福氣,就該像皇後娘娘那樣誕下龍鳳胎才算好福氣呢。她算什麼啊!”
陳婉茵一向少與她們來往,沒見識過她們的牙尖嘴利,突然聽見阿箬這麼說心裡還是嚇壞了,柔弱著開口:“慎常在,皇嗣不是咱們可以隨意議論的。”
“這有什麼?咱們皇後娘娘就是有福氣。”阿箬不屑:“嫻嬪就是沒這個福氣,做人就攢不下福報,還指望著自己過的有多好呢。生不出來和不下蛋的母雞有什麼區彆。”
“慎常在!”除了陳婉茵,一行人中位份最高的就是黃綺瑩了,她聽見阿箬這麼說立即嗬斥阻止:“我見你說的越發離譜了!口上沒個遮攔!你是宮嬪,不是市井潑婦!”
黃綺瑩到底是琅嬅身邊出來的人,發起怒來竟有幾分琅嬅的模樣。
白蕊姬聽見動靜回頭,立即倒吸一口冷氣拉了拉黃綺瑩,一行人這才發現嫻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背後,立馬跪下行禮。
“嬪妾給嫻嬪娘娘請安。”
如嬑沉著一張臉,半天不叫起。
角落的小太監見情況不對,立即往長春宮的方向跑,這才有了常歡給琅嬅彙報的那一幕。
“白蕊姬還懷著身孕呢!這個嫻嬪。”琅嬅很是無語,阿箬不愧是如嬑的外置,哪怕脫離了本體口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刻薄。
琅嬅思索了一下:“慎常在無禮在先,本宮不好親自出麵處理,但是玫常在身孕更重要。常歡,你去看著,若是嫻嬪遷怒旁人或處罰太過,本宮準你先斬後奏。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吧。”
“奴才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螽斯門。
如嬑沉著臉,嘟著嘴:“在宮中這樣放肆取笑,就該立刻打死。嘴生的跟個刀子似的阿箬,這就是你在皇後處學的規矩嗎?”
阿箬知道自己今日得罪了如嬑隻怕不會善了,可皇後對她有知遇之恩,她不能允許如嬑隨意侮辱皇後,所以毫不畏懼地大聲反駁:“嫻嬪娘娘這話嬪妾就聽不懂了。嬪妾是從景陽宮出來的,更沒在長春宮侍奉過一日。若沒規矩也該是嫻嬪娘娘沒有教導好的緣故,同皇後娘娘有什麼關係!”
一旁的海蘭恨透了這個卑鄙小人,見阿箬還敢反駁如嬑,心中更是生氣:“你靠著醃臢手段上位,穢亂宮闈,如今還敢汙蔑姐姐!實在居心不良!”
除了陳婉茵,這幾個人能玩到一塊也是有原因的,光在打嘴仗這一塊就都不落下風,阿箬對著海蘭一字一句道:“海、答、應。”
“你隻是一個答應,我是常在,我的位份比你高,你也配與我這樣講話?看來嫻嬪娘娘以前教不好我,如今也教不好海答應啊!”阿箬目光嘲諷轉頭繼續對如嬑道:“海答應說嬪妾用‘醃臢手段上位,穢亂宮闈’,這個罪名嬪妾可擔當不起,將嬪妾調入養心殿侍奉的是皇上,下旨冊封嬪妾為常在的也是皇上,難不成海答應是在說皇上的不是嗎?”
“你不必強詞奪理。”如嬑聲音低沉:“螽斯門,意喻大清子嗣昌盛。你居然敢在螽斯門下說出無兒無女這樣的話,還詛咒本宮,本宮今日就要狠狠罰你。三寶,掌嘴。”
“嗻。”三寶惡狠狠地盯著阿箬,理了理袖子用儘全力上去就是兩個耳光:“奴才今日就替主兒好好責罰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嫻嬪娘娘!”黃綺瑩聽不下去了顧不得規矩站起來,順便一把拉起了白蕊姬,白蕊姬又拉起陳婉茵。
黃綺瑩大聲開口:“如今慎常在是宮嬪,你在長街上公然打她的臉,就是以下犯上說皇上的不是。您口口聲聲說螽斯門,意喻大清子嗣昌盛,玫常在如今還有身孕呢,您卻遲遲不叫起,是否又是對皇上心存不滿的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