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瑛人如其名,是個長相英氣的姑娘,回起話來也不會扭扭捏捏:“微臣多謝皇後娘娘,微臣定會照顧好貴妃娘娘,不讓皇上和皇後娘娘失望。”
“賜座。”
蘇綠筠見她大大方方的樣子很是好奇:“不知林醫官今年多大了?本宮瞧你實在年輕。”
其實這個問題有些冒昧,但是林瑛絲毫不在意地回答:“回純妃娘娘的話,微臣今年二十有五了。”
金尚宥聽見林瑛同自己年紀相近,不過太醫院要求高,林瑛二十多歲就能有一番作為得了高大人的舉薦,入了太醫院,心裡很是好奇:“我聽說你原是江南那的人?怎麼會想到進太醫院呢?”
琅嬅對此也很是好奇,便不由得看了過去。
“回嘉嬪娘娘的話。”林瑛笑著開口:“微臣與爺爺相依為命,年少起便跟隨爺爺學醫,後來南方水患不斷,微臣就隨著爺爺免費替災民治病。”
“高大人在南方治水,聽聞之後便一直資助爺爺免費救人,後來後來微臣的爺爺為了救人累死在壩上,微臣又聽聞高大人的女兒貴妃娘娘需要醫女調理身子,便向高大人自薦了。”
她說的輕鬆,可眾人聽罷都很是敬佩這對祖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陳婉茵很是感歎:“林醫官和你的祖父都是有大功德的。”
林瑛笑笑:“婉貴人言重了,微臣與爺爺救人治病,不過是為了醫者的一顆仁心罷了。”
琅嬅剛覺得弘曆不一樣了,他轉頭就乾了件讓人覺得他的腦子讓驢踢了的事情,你龍又開始為“真愛”做鴨了。
芸枝,本姓張。自打朱砂局後受了慎刑司多少刑罰都沒改口,一心求死。弘曆怕她哪天真的咬舌自儘了就下旨封她為裕答應,這樣子嬪妃自戕是大罪,會連累家人,張芸枝肯定就不敢再死。
琅嬅隻覺得無語。
但凡弘曆再多長些腦子、如嬑也多長些腦子也不至於到今天這一步,兩個人不愧是天生一對。
琅嬅歎口氣:“罷了,總比死了的強。”
養心殿。
太後見皇帝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深夜前來勸說:“皇帝終究是要給逝去的永琋一個說法,給天下人一個說法啊。還有金氏攛掇索綽羅氏用那樣陰毒的法子爭寵,你打算如何處置?”
“皇額娘,如嬑她不是真凶。”弘曆蹙眉。
“哀家知道如嬑不是真凶,真凶還懷著你的孩子好好地在啟祥宮養胎呢。”太後直來直去,倒把弘曆整不會了:“也就是那繡娘咬死不認沒有實證,她又懷有龍胎,否則哀家那日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弘曆歎氣:“皇額娘說的朕都明白,朕打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後,降位為答應,遷居圓明園,孩子留給禧嬪撫養,權當是補償吧。”
男人是不是就愛拿彆人的孩子去補償彆的女人?
太後在心裡搖頭,默念:自己的兒子彆生氣,自己的兒子彆生氣,自己的兒子彆生氣,歎了口氣說到:“哀家知道你舍不得嫻貴人,可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這樣拖下去,隻怕會玷汙了你的英名,皇帝不如想個權宜之計?”
雖然太後不喜歡如嬑,但是如嬑這個人沒腦子,就是個十足的蠢貨,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彆,現在倒也願意給她留條生路。反正她姑母留下的釘子這兩年被她和皇後拔了個乾淨,皇帝的人和壽伽在壽句峰寸步不離地看著宜修,宜修如今就是有三頭六臂都翻不出花兒來。
“兒子明白了。”
弘曆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將這件事情翻過來倒過去細細想了好幾遍,可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下了朝,他又站在城牆上獨自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