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了暴雨。
惢心頂著大雨急匆匆跑進室內:“主兒,不好了!剛剛有個小太監過來傳話,說海貴人讓人從圓明園遞來的消息,說老爺老爺溺斃過身了!”
“轟——”
一道驚雷打下,如嬑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有根弦斷了。
她呆愣愣地看向門口,放下手中正在繡的帕子,不顧一切地衝進暴雨裡:“淩雲徹!淩雲徹!”
惢心急忙撐著傘跟上。
誰知門口今日當值的不是淩雲徹。
張寶鐵一臉嫌棄地瞧著:“瘋婆子,又想乾嘛啊?”
如嬑急急道:“你幫我把淩雲徹找來!”
張寶鐵往地上啐了一口:“還找淩雲徹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情郎呢,到了冷宮還不安分。”
“淩雲徹!”如嬑不管張寶鐵說了什麼,就是不管不顧地大喊:“淩雲徹!淩雲徹!”
淩雲徹聽見動靜,急匆匆地跑來:“大哥!張大哥!我來吧,您先回去休息吧。”
張寶鐵上下打量淩雲徹:“索佳侍衛可是說了,不許理這庶人,你是要犯了規矩啊!”
提起索佳牧謹淩雲徹就打了個冷顫,忙不迭賠笑,又給張寶鐵懷裡塞了五兩銀子:“張大哥大人大量,就當沒見到吧,這點心意就算是小弟請大哥喝酒了!”
“哼。”張寶鐵掂量著銀子的重量:“淩侍衛心不誠啊。”
淩雲徹咬咬牙,又遞過去五兩:“大哥見諒,上次索佳侍衛罰了小弟五十兩銀子,這就是最後的了。”
張寶鐵這才滿意:“那你在這待著吧。”
淩雲徹見張寶鐵走了,才湊近問道:“怎麼了這是。”
“淩雲徹。”如嬑眼含熱淚,哽咽著道:“我聽說我阿瑪出事了,你能不能幫我回府裡看一眼,看看我阿瑪到底怎麼了?”
淩雲徹一聽佳人有難,急忙應承下來:“沒問題!”
“你能不能現在就去!”如嬑又問道。
淩雲徹有些為難,他若是想出宮就得和同僚換班,隻是他不受索佳牧謹待見,同僚之中除了趙九霄也無人和他交好。
隻是他看如嬑如此難過,心中心疼不已,於是他咬咬牙,哪怕要把最後一點銀子送出去他也要為佳人傳遞消息:“你等著!我這就去換班!”
如嬑將臉擠在門縫中看著淩雲徹偉岸的背影,眼中的淚水怎麼都落不下來,更讓她心中難受。
於是她走到柱子旁邊,不停地蹭著柱子。
惢心見不得如嬑傷心,勸她:“主兒,回屋等吧,您在這我怕您著涼。”
“我就在這等。”如嬑雙目無神地看向遠方,背後還是蹭著:“我不信阿瑪就這樣走了。”
她臉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雙頰都被擠到了眼睛底下,加上長期營養不良而蠟黃乾癟的皮膚,是說不出的奇怪。
淩雲徹一去就是兩天,如嬑便兩天都沒有合眼。
第三天的時候,淩雲徹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