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進忠去收護甲的時候,如嬑和瘋了一樣:
“這是本宮的體麵!你們憑什麼收了本宮的護甲!”
進忠臉上還是得體的笑容:“對不住了嫻嬪,這可是皇上的意思。隻要皇上願意,您的體麵值幾個錢呢?”
說罷,他拂塵一揮,立即有兩個小太監上前按住了如嬑,另一個小太監去取她的護甲,誰知道如嬑掙紮得太厲害,小拇指的指甲直接被掰斷了。
那小太監立即嚇得慌了神,轉頭去瞧進忠。
“喲,真是對不住了嫻嬪。”進忠見如嬑的指甲沒流血,隻是青紫一片,便無所謂地笑笑,讓那小太監走開,親自上去取另一隻手:
“嫻嬪您可再彆掙紮了,否則奴才若是再不小心掰掉您一根指甲,您可就得流血了。”
如嬑恨恨地看向進忠,撅起櫻唇,用一種奇怪的聲調說道:“進忠,你也配侮辱本宮!”
這點狠話對於進忠來說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彆:“配不配的,原是皇上說了算,您說了不算。”
說罷他將拂塵遞給那個小太監:“給小爺摁緊了。”
乾淨利落地將護甲取下來。
如嬑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要體麵、要體麵、要體麵——
如嬑不停地給自己洗腦,可是護甲就是自己的體麵啊!
“啊——”她再也忍不住,淒厲地慘叫起來。
進忠滿意地拍拍手,取回拂塵:“得了,嫻嬪娘娘,皇上有旨,這翊坤宮您是住不成了。既然海庶人對您有情,皇上特意下旨您即日起搬往景陽宮居住。”
“她對我有情與我有什麼關係!”如嬑有些裝不住她清高神女的人設了,無他,沒了護甲她隻覺得痛徹心扉。
“所以啊。”進忠滿不在乎地笑起來:“皇上隻是廢了海庶人進冷宮,並沒有讓您二進宮啊。不過您如今隻是答應的份例,翊坤宮的東西,您都不能帶走。”
如嬑倔強地看著進忠,臉上滿是不服輸的神情。
“送嫻嬪去景陽宮。”進忠往旁邊退一步,兩個太監就架著如嬑往外去。
皇上這是一絲體麵都不願意給自己了。
如嬑失望地閉上雙眼。
進忠瞧著如嬑的背影,轉頭看向還有些顫抖的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太監知道自己損了貴人的身體,怕是很難活了,咬咬牙跪地給進忠磕頭:“回公公的話,奴才小林子,做錯了事情,不願連累公公和同僚,惟願以死謝罪!”
“哼。”進忠冷哼一聲,像是瞧見了當年為了救同伴一命跪求王欽開恩的李進喜。
可惜這小太監不是有情有義的李進喜,當年的王欽也不是善良的進忠公公。
“下不為例。”
他撂下這一句,轉身離開。
小林子猶如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自己這是活下來了?
進忠將這件事情潤色了一下講給弘曆,弘曆聽了也沒什麼反應,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儲秀宮。
酥酥快步進殿,湊在海晏清耳邊:“主兒,五阿哥又去養心殿跪求皇上饒恕海庶人了。”
“讓他去。”海晏清不是很在意,繼續畫自己的畫:“宮裡的孩子,總是要自己撞了南牆,才知道父親的冷漠。”
“那咱們”酥酥詢問道。
海晏清思索了一下:“給冷宮的那個送點藥品衣物,彆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