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臉上有些不可思議“他瞧著很親近愉妃啊。”
永琀垂眸,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扳指“是嗎?我看未必。愉妃這麼多年對他無微不至,他不可能一點感情沒有,可那點感情,根本就經不起什麼風雨。”
更何況,愉妃當年揭露蘭萍和如嬑的“私情”,永琪真的一點不知嗎?
一個本就充滿算計的開始,產生的感情自然也有數不儘的利用。
“不說他了。”永琀笑起來“如今你在兵部研習軍務,可有遇到什麼難處?”
說起這事永珹就得意“二哥你放心吧,我把那些兵書都研究透了,連皇阿瑪都誇我。”
“那就好,遇到什麼難事、什麼不懂的事情,就來和我說。不過以你的努力,我相信肯定都不在話下。”永琀笑著鼓勵他
永珹頓時感覺自己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力量“多謝二哥!”
隨即他正了神色
“二哥,皇阿瑪打算帶你和永琮去長白山和鬆花江,回來謁永陵、昭陵、福陵。長白山和鬆花江最近都冷了,你一定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多謝永珹的關心,但是我已經和皇阿瑪說了,我不去。”永琀笑道。
永珹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都不自覺提高幾分“你不去!你為什麼不去啊!”
“身子不好,去不成。”永琀溫聲道,語氣淡然,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永珹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換了個話題“綿衍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能吃能喝,就是不能給皇額娘帶,在長春宮住了一個月,回家後胖了一圈。”永琀提起綿衍就忍不住笑。
永珹覺得挺逗樂的“皇額娘就是那個性子,我額娘現在也被帶的愛養動物,不過養的是長春宮的魚。”
兩人頓時都笑起來。
“挺好的。”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挺好的。”
養心殿。
“朕呢,打算封咱們的永琮為和碩宸親王。”弘曆站在桌子前畫畫,琅嬅站在一旁替他研墨。
“這種政事,皇上決定就好。”琅嬅柔聲道“不過這個封號太重了,皇上不如再考慮考慮?”
弘曆笑起來“朕想過很多回,考慮過不少封號,最後還是決定這個。永琮是朕的嫡子,天資出眾,很擔當得起。”
“本來,朕打算在他十一歲射殺野馬的那年,就封他為親王了,可朕私心裡,還是不想有人越過永琀去。”
琅嬅研墨的手微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磨了下去。
“傅恒昨日進宮,說已經改了族譜。這婚事也是可以賜下去了。”弘曆放下筆,滿意地瞧著自己的畫“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怎麼樣,喜歡嗎?”
琅嬅笑著倚在弘曆的肩膀上“隻要是皇上送的,臣妾都喜歡,臣妾要將這畫掛在正殿裡。”
弘曆撫上琅嬅的手“朕穿著你縫製的寢衣,你掛著朕為你畫的畫,咱們就是至親夫妻。”
琅嬅臉上笑的燦爛,心裡隻覺得諷刺。
“我與元郎,情意深重;永不相欺,永不相負。”琅嬅靠在弘曆的肩上,柔聲道。
沒幾日,弘曆就帶著永琮啟程了,他們得趕在年前回來,行程緊。
京城下了好幾場雪,各宮都開始燒炭,金玉妍卻病倒了。
最開始隻是風寒,誰知後來竟然一直不退燒,她吃不下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