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無法保住,隻怕主上會發瘋,如同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瘋狂地掙紮在痛苦的深淵中。
禁子站在醫館門口,她現在沒有勇氣抬腳走進去。
特彆是聽到醫者說太子妃懷的居然是雙胎的時候。
禁子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踏進了醫館。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太子妃,隻見太子妃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責湧上心頭。
她想起自己曾經無數次經過太子妃的房間,卻從未留意到房間有任何的異常。
如果她能夠搞清楚其中的陰謀,而不是順著這個陰謀說出自己內心想說的,那麼太子妃的兩個孩子此時應該健健康康。
如果她能放下心中貪欲,她所說的那些話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實,為什麼還要那樣刺激那個女人。
她要是更細心一些,如果她能夠多關注一下太子妃的身體狀況,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禁子緩緩走到甫權床前,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他,然後緩緩地跪了下來,語氣低沉而充滿歉意地說道:“主上,對不起……”
然而,此時的甫權卻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聽到禁子的話語。
他緊緊捏著床上那個女人的手掌,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腦海中一片混亂,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根本無法再聽進去任何外界的聲音。
此刻,他心急如焚,隻想著儘快帶著心愛的女人奔赴紅山之巔。
那裡有白玉蓮和師祖在,也許能給他們尚未出世的兩個小生命帶來一線生機。
他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甫權終於大手一揮,跪在一旁的影刹幾人立刻起身準備前往紅山的馬車。
甫權此刻心裡很清楚,這其中定是有人想要害他的女人。
然而,太子妃懷孕之事並沒有太多人知曉,究竟是誰要對她下手呢?
甫權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冽和擔憂。
皇上,甫與?不可能是他們!
當時他在養心殿坦白絡兒已經懷孕的事實時,隻有甫與和甫裕安兩個人在場,而且他們都是自己身邊最親的親人,怎麼可能會背叛朕呢?
況且,他們也沒有理由要陷害絡兒啊!就算有,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安排好這一切,還能在信封裡摻入滑胎粉這樣的毒藥。
所以,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影刹是你引開的?”甫權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仿佛被砂紙摩擦過一般,嘶啞而低沉,幾乎難以聽清其中的含義。
那是一種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沙啞,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每個字都像是經過了千辛萬苦才從他口中擠出,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跪在地上的禁子猛的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床邊滿眼猩紅的太子殿下,語氣堅定的說道:“主上,此事定有蹊蹺,今日我在後花園散步,偶然碰到的太子妃,對,太子妃——當時我主動上前和太子妃說話,才對這個女人坦白禁子心悅您一事。”
禁子咽了咽口水,她自己也想把這事說清楚,可是這事真的發生的太過蹊蹺,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把所有人都籠罩其中,就連她好像也被那背後之人算計進去了。
“在您進宮麵聖之後,我一直想找機會到頂樓找太子妃聊一聊,也許她也會和其他女人一樣會同意我的想法,我隻是——隻是陳訴一個事實而已。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以後——以後有的是機會。”
禁子激動的說著心裡想說的話,這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眼前的男人秀眉卻越來越皺,臉色也變得煞白起來。
“也就是說——影刹是被人打暈,然後被拖離現場,背後之人才有可乘之機把那封帶有毒藥的信封放於門口,而刹一直以為是你下的手,所以看似太子妃沒什麼大礙,乾脆頂著傷痛也不能在我麵前說是應該你下的毒手?”
甫權緊緊地咬住牙關,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壓抑在心底,但最終還是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些話:“如果……絡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不介意讓你們兩個一起下去陪我孩子走黃泉路!滾出去!”
每一個字都說得那麼沉重,仿佛帶著無儘的恨意和決絕。
禁子跪在地上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
她心裡清楚地明白,自己能夠遇到主上心情愉悅的時候,哪怕犯下再嚴重的過錯,主上也可能會網開一麵,留下她這條卑微的性命。
然而,這一次的情況似乎與以往不同,她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絕境,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
恐懼和絕望籠罩著她的心,讓她感到無助和迷茫。
禁子緩緩地站起身來,神情木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活力。
她轉過身,腳步沉重而緩慢地離開了醫館。每一步都像是背負著無儘的痛苦和絕望。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與其被他人算計致死,不如死在主上的手中。
這樣或許還能保留一絲尊嚴和忠誠。
禁子默默地走在街上,周圍的人們對她視而不見,仿佛她已經成為了一個透明的存在。
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對於自己的命運感到無奈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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