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日就是重陽節了,晏書正侍弄著花草,書傑氣呼呼的從學裡回來。
能讓書傑生氣,這事可不簡單~
晏書看了書傑一眼:“怎麼了?是月考沒考好?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書傑欲言又止。
晏書奇道:“怎麼了?”
“聽說中秋賽詩大會上,‘假正經’寫的詩被那教諭大人給稱讚了。今日學裡有人學了那詩句,可我明明記得那是父親前兩年做的,他隻是改了兩個字而已~”
晏書忙問道:“那他得了第幾名?”
書傑搖搖頭:“沒有拿到前三。”
晏書淡定的很:“前三都沒拿到,不會對他的名聲有多大助益。再說了,你都知道他是‘假正經’了,何必與他置氣。”
書傑氣呼呼的,“不行啊,明明是他偷了父親的詩文,被稱讚的應該是父親。”
晏書暗戳戳的激勵道:“現在你不過是個白丁,名聲也不顯,誰會信你?過兩年你考中秀才,再去參加這詩文大會,到時候拿個第一名,然後將‘假正經’抄襲的事情說出來,大家才會信你。你說是不是?”
書傑被姐姐一激,將那怒氣轉化成了讀書的動力,兩年後勢必要‘假正經’好看。
晏書見效果達成了,可就不想再管弟弟了。
此時她正一門心思的侍弄她的菊花。重陽快到了,這菊花正是應季的花卉,若是賣到花草行定能賣個好價錢。
晏書現在侍弄的兩盆菊花一株是墨菊,一株是十丈垂簾,是菊花中的珍稀品種。
往年她都是在父親的指點下才將這兩盆花給養成的,隻是以前都被父親拿來送人了。
墨菊一般比其他菊花開的都晚,現正處於含苞待放時,難得的是此株菊花色澤深重,因還未綻放,那花苞是紫黑紫黑的;過幾日,若是長開了,定是紅中帶紫,紫中透黑,花瓣如絲。
那十丈垂簾已經開始綻放了,那花瓣細長,花開似瀑布,真真好看。
今年晏書獨自培育的兩盆菊花品相較往年差了一些,可也算是中上。晏書準備明日就將這兩盆花給賣了,若是能賣上個十來兩個銀子,年底就又能在置辦幾畝中等田了。
第二日一早,晏書帶著帷帽,讓書傑順路幫著將那兩盆花搬到毓秀花草行,準備給賣了。
自從知道這毓秀花草行是張家垚家的產業,晏書有些不想將花賣給他們,可是縣裡有能力采買珍稀花草樹木的隻有這家。
書傑幫著將花給搬了過來,順手又給了掌櫃的一封信:“掌櫃的,勞煩您將信送給您的少東家。”
那掌櫃的客氣的很,“放心吧,江小公子。”
掌櫃的見到晏書搬了兩盆花來,立馬上前道:“江姑娘又來賣花啦,您放心咱家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定能讓您滿意。”
晏書笑道:“咱們都是鄉裡鄉親的,自是相信您的人品。還勞煩您幫著看看,這兩盆花大概值多少錢?”
掌櫃的笑道:“一盆墨菊含苞待放,一盆十丈垂簾,都算是菊花中的名品,隻是在咱們縣城想要賣上高價不容易,可這也算是時令花。這樣吧,兩盆你一起賣與我,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
晏書心裡一驚,“二十兩銀子?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多了幾兩銀子。”
晏書點頭同意,掌櫃的將晏書請進了內堂,當麵稱了銀子,“掌櫃的不對啊,不是二十兩銀子嗎?您怎麼多給了我十兩?”
掌櫃的笑道:“上次您不是送了少東家一盆蘭花?前幾日子,少東家考上了那敷文書院,於是就將您種的蘭花送與了先生,先生很是喜愛。昨日來信,說是讓我按規矩給您買些謝禮。”
“謝禮?可怎麼變成了銀子。”
掌櫃的解釋道:“不瞞江姑娘,我不知道買什麼,就折成了謝銀,您看可行?”
晏書低聲問道:“掌櫃的,我想問下,若是你們事情辦的不錯,是不是經常拿謝銀?”
掌櫃的道:“咱東家自是賞罰分明,做的好的,銀子掙的就多。”
如此,晏書就放心了,其實當時贈送蘭花給張家垚時,真的是心在滴血。不過若是能幫到張公子,也算是功德圓滿了,這謝銀拿的不虧,這掌櫃的也會辦事。
再說了,她有時候為了多攬些抄書的活,不也會買些糕點送與那書鋪子的掌櫃的嗎?
晏書盈盈一拜道:“多謝掌櫃的。”
掌櫃又道:“江姑娘,以後有好的花草定要賣與我。另外,您若是能想辦法讓這菊花在冬季綻放,可能還能賣的上高價。我就是打個比方,您自己琢磨琢磨。”
晏書將那銀錢貼身藏好,趕緊跑回家去。
回到家裡,將那院門一關,將母親喊到內屋,“母親,給你,賣花的錢,您收好。”
張氏一看,有那三十兩銀子,趕緊收進木匣裡,上了鎖,藏的妥妥的。
“晏書,你說,就這兩盆菊花,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為什麼那些個文人雅士要花重金買回家細細觀賞?以前你爹在的時候,縣裡還喊他一起去參加什麼賞菊宴,還要作詩。想不通、真想不通。”
“母親,咱們不需要想的通,隻要能掙銀子給家裡買田、買地,能供小弟讀書就成。”
重陽那日,縣裡許多人家紛紛登高望遠,鼓山上風景如畫,那大片綠色的是鬆樹和杉樹,金黃的是銀杏和椴樹,火紅的是那紅葉和楓樹;山巒連綿,那綠色、金黃色、紅色相互交錯,點綴其中,好一幅多彩的秋日景象。
可晏書和書傑則無心觀賞,今日他們是陪著母親去寺裡落實父親周年那日祭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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