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想要將張家垚捏在手中,可那小子總是與她作對。
以前張家垚年紀小,愛衝動,稍微一挑撥就要和老爺針尖對麥芒。
老爺讓他讀書,他非要去茶館裡聽書聽曲;老爺讓他學著打理庶務,他就非要將店鋪的事情弄得雞飛狗跳。
後來老爺逼著他出去轉了一圈想讓他吃些苦頭,不知怎的就突然開了竅,回來說要好好讀書,好好想想未來做什麼?
他要成器了,我家家銘可怎麼辦?這幾日秦氏夜夜難以入眠,次日起床後那黑眼圈都深了許多。
秦氏貼身嬤嬤煮了兩個雞蛋幫著她敷眼睛:“夫人,您這幾日夜夜都睡不好,是有什麼心事嗎?”
秦氏不語,嬤嬤心神領會,讓服侍的小丫鬟都出去了。
這嬤嬤是秦氏從娘家帶來的,算是這偌大的張家少數幾個貼心的奴仆之一。
秦氏憂愁不已:“最近全家都圍著大少爺考試的事情轉,就連家銘都向著他,盼著他能得中秀才。長此以往,以後族裡和老爺留給家銘的資源和人脈就要少了許多。”
嬤嬤明白秦氏的意思,隻得安慰著:“大少爺畢竟是嫡子長孫,又比二少爺年長十來歲。等二少爺成人了,大少爺正在盛年,夫人要早做打算啊。”
秦氏歎了口氣:“我原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天天喜歡與老爺對著乾的,誰知道看走了眼。若是他成器了,再有個厲害的嶽家幫著,還有我家家銘什麼事情?”
嬤嬤轉了轉眼珠子:“那咱們想想辦法?”
秦氏哼了一聲:“你彆看大少爺年紀小,天天防著我呢?貼身伺候他的人都是楊管事的一手安排的,而且都是小廝。我原來想給他安排兩個小丫頭,都被他給拒了。”
嬤嬤道:“您不方便,可以請彆人去做~”
秦氏道:“嬤嬤,難道你有什麼辦法?”
嬤嬤給秦氏倒了杯茶:“舅老爺家的二小姐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她雖是嫡出,可二老爺庶出。若是她能嫁進張家來,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秦氏不由皺起眉來:“大少爺對我很有敵意,你覺得讓夢婷過來就能成事?”
嬤嬤笑道:“成不了事,可若是能讓他分心也是好事一件~”
秦氏雖然有些小心眼,但不是個傻的,嬤嬤的意思她一下就明白了。
過了幾日,秦氏因中暑病了。張敬來探望她,秦氏掙紮著坐起身來,靠在床榻上,看起來很是柔弱。
秦氏見張敬來了,勉強想要起身,被張敬攔住了。
張敬問了貼身服侍的秦氏用藥吃飯等事宜,聽說都是遵得醫囑,方才放下心來,叮囑道:“這兩日天熱,也要多關心自己的身體,家裡的事務不要總是親力親為,讓那些個嬤嬤、管事的多承擔些。”
秦氏柔柔的說道:“他們都儘力的很,是我最近身子不好。”
張敬道:“既然如此,你就多歇息一兩日。”
秦氏貼身嬤嬤大著膽子道:“老爺不知,自從夫人嫁過來後,好些年都沒有見到娘家人了。前幾日過端午節,夫人突然就思鄉情切,在加上這幾日操心家裡的事務方才病倒了。”
張敬安慰了秦氏一二,“你遠嫁至此,逢年過節都回不了娘家看看,確實難為你了。”
秦氏感動的流下了幾滴淚:“老爺,我有個不情之請~”
張敬道:“你說!”
秦氏道:“我現在有了家玥和家銘兩個孩兒,自是不好回鄉探望,我想將我二哥家的女兒接來陪陪我,已解思鄉之苦,還請老爺成全。”
張敬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秦氏連連道謝,等張敬一走,連忙寫了封信,托人寄給二哥。
秦氏不過是一六品官員家的庶女,她父親前些年掌管著漕運的相關事宜,故而族裡為了利益,就讓張敬娶了她做填房。
雖是填房,她的日子與家中其他庶女婚後生活相比可是好過多了,不愁吃穿。
夫君雖管理著族中的庶務,行的是商賈之事,可也有舉人功名傍身,在族中也有話語權。
年年送回娘家的年禮很是豐厚,她的生母也跟著沾光,在正妻麵前也很有臉麵。
她的二哥與她是一母同胞,目前是個舉人老爺,可因是庶出,未來的前程更多得靠自己。
嫡母不會短了他們的月例銀子,可其他的好東西就不用多想了。二嫂是從七品小官的女兒,嫁妝也不豐厚,故而二哥一家手頭也是拮據的很,有時候還要她這做妹妹的幫襯一二。
這次運作的事情若是能成,不僅秦氏能夠得利,就連她二哥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回到書房,李管事的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麼?
張敬笑了笑:“怎的?有什麼話就說,這可不是你平日的作風。”
李管事的道:“接二夫人娘家侄女家來住一段時間不是件小事,按理應該由夫人向老太太請示的,可這次反倒是夫人求到了您的這裡來?”
張敬笑了笑:“我雖不管內宅事務,卻是秦氏的夫君,她與我說也不算是有違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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