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坐著驢車終於在城門關閉前回到了家中。
此時,張氏已經將晚飯做好了,見晏書回到家中,趕緊招呼她洗手吃飯。
晏書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小弟,“書傑還沒有回來?咱們是不等他吃飯了?”
張氏一邊將飯菜端出來,一邊答道:“剛回來不久,就被人叫走了,說是故人來了?”
晏書一愣:“故人?他自小在縣裡長大,哪來的故人?”
張氏道:“也許是縣學裡的學長。一會留半碗米飯做成燙飯給他做宵夜吃。”
因書傑出去了,晚上的飯菜相對簡單,就是一碟炒的醃芥菜和一碗燒豆腐。
晏書夾了些芥菜和豆腐拌著米飯吃了:“可惜今年麵粉緊俏的很,要不做碗疙瘩湯,小弟也愛吃。”
說到麵粉,張氏不由得想起了家裡的地,“你午後不是去莊子上了嗎?家裡的田還好吧。”
晏書將口中的米飯給咽了下去:“李家嬸子說,村子和莊子上的田地都靠近湖邊,灌溉自是沒有問題的。”
張氏方才放下心來:“這就好,今年你弟弟去州府考試,去一次至少要備上十兩銀子花銷,吃飯,住店,往來的車費等;八月再去考院試,還得十兩。田裡的出息也是很大一筆收入。”
晏書趕緊安慰母親:“我如今去梁家教書,每月也有三兩銀子的束修,再加上一年三節的謝師禮,您繡花所得,家裡的銀子儘夠用了。”
吃罷晚飯,收拾好家裡,母女二人就在前堂裡點了盞油燈各自做著手頭上的事情,順便等書傑家來。
這兩年書傑個頭躥的很快,這裡衣又小了。過個十來天,書傑就要準備去州府了,今天張氏得趕緊將書傑的新裡衣給做出來;剩下的日子,還要給他納兩雙新布鞋,改幾件衣裳給他帶著穿。
晏書則坐在桌前看書,準備明日授課的內容。
戌時,院門外傳來叩門聲:“姐姐我回來了,快來給我開門。”
晏書趕緊前去開門,隻見書傑笑嘻嘻的站在門外,衝著她悄聲說道:“姐,你猜誰來了?”
這孩子,還跟我打起了官司來,“聽母親說,不是你的故人來了?”
書傑本還想故弄玄虛一番,可他自己忍不住直接道出了謎底:“是張大哥來了。”
晏書聽了也是一驚:“張公子不是在書院讀書嗎?怎的來了這裡?”
此時隻見一個俊朗的少年突然出現在晏書麵前哈哈笑道:“江姑娘,看到我是不是嚇了一跳?”
果然是張家垚,晏書也不知為什麼一看到他就想懟他:“嚇到沒有嚇到。隻可惜,剛才應該說你一堆壞話的。”
書傑急急道:“姐,你是怎麼了?對張大哥一點都不溫柔。”
晏書“……”
張家垚道:“書傑好了,我知道你姐姐擔心我帶壞了你~”
書傑更加著急了:“誰說的啊,你很關心我的。姐姐,你說是不是?”
晏書答是不好,答不是也不好。
正在尷尬的時候,傳來張氏的聲音:“晏書啊,你們在門口做什麼呢?怎的還不進來。”
晏書趕緊回道:“馬上就進來了。”
張家垚笑嘻嘻的:“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抽空我再來相邀江姑娘。”
晏書衝著他翻了個大白眼:“誰要見你?”隨後晏書又衝著書傑喊道:“還不快進來。”
書傑臨進門前,向家垚行了一禮,“我姐有時候怪怪的,張大哥您勿怪。”
張家垚笑笑:“沒事的,你快進去。”
進來屋裡,張氏見書傑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方才放下心來:“這天都黑了,好在平安歸來。對了,你晚飯是和你那故人一起吃的嗎?是你付的銀子?你身上零花錢還夠不夠用?”
書傑連忙恭敬的回答道:“是那故人請的客,母親您不用擔心。”
張氏是個質樸的女子:“人家好不容易來一次,下次你得記得回請他。”書傑趕緊應了。
晏書見張氏還想要問什麼,趕緊插嘴道:“回來就好,趕緊去書房溫書去。”
書傑想到不久後的府試,趕緊回到房裡,溫書溫到了亥時末方才歇息。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晏書和書傑一起出門。
“昨日太晚了,母親又在,我就不好問,張公子怎的過來了?他不在書院裡讀書,準備後年的鄉試?”
書傑是個老實孩子,對姐姐的問題自是有問必答:“張大哥原本是要在書院讀書的,隻是他的先生覺得讀萬卷書也要行萬裡路,就建議他外出遊曆三四個月,多看看外麵的人情世故,這樣做起文章來就更加練達。”
晏書奇道:“還有這種說法?”
書傑想了想:“應該是有的吧。據說敷文書院學風很是嚴謹,張大哥不會胡亂曠課的。”
“那他怎的來咱們縣了。他不是應該去彆的地方多轉轉?”
書傑驕傲的抬起頭顱:“張大哥和我關係好。他知道我已經過了縣試,特地來看我的。他還說到時候陪我去州府考府試,正好他書院的先生給他寫了拜帖,到時候他還要向州府書院的先生們請教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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