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之外,張敬終於找到機會見到族兄張蒞。
張蒞請張敬坐下:“敬堂弟今日怎的如此清閒來我這裡?”
張敬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為了子女~也是想向族裡請教該如何辦?”
張蒞道:“此話怎麼說?”
張敬從袖口裡拿出秦家大爺寫的信,“族兄請看,這是我嶽家來到信。”
張蒞打開看了,眉頭皺了起來,氣憤的拍了拍桌案:“我記得你原來不是想要給家垚尋那書香門第人家做親家,這樣也有助於他的科舉。可秦家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張家族人與哪些人成親他們都要插上一腳?”
張敬麵帶難色:“族兄您也是知道,族裡的庶務多是南北商路生意,也就是將咱們這邊盛產的絲綢、茶葉、米糧通過漕運運往北邊售賣,也多虧了嶽家幫助,這些年生意上才能順順當當。隻是我畢竟出自本家這一支,伯父對家垚寄予期望,他的婚事我不敢胡亂做主,隻得過來稟報一二。”
張蒞麵帶同情,不禁歎了口氣:“誰讓我族人在漕運這一塊無人呢?”
張敬歎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秦家的意思我是知道的,家玥是女孩子,到時候備上一份厚厚的嫁妝給她尋個好人家,秦家自是不會說什麼。家垚畢竟是我的長子,又大了家銘十來歲,原本家垚母親的嫁妝就豐厚的很,我又年長秦氏十來歲,那秦家不就~”後麵張敬就沒再說了。
張蒞不是傻瓜,自是知道是什麼意思!
“敬堂弟,那如今你準備怎麼辦呢?”
“族兄,您是知道的,當初秦氏將她侄女接來,其實是想著親上加親,這樣我萬一~”張敬頓了頓,“她和家銘也有一重保障不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張蒞連忙道:“理解、理解。”
張敬繼續道:“既然如此,我就想著隻要家垚自己願意的,就算那戶人家條件一般,隻要姑娘是位好姑娘也行。”
“敬堂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與父親稟報,看他老人家如何說。”
張敬再三謝了,就走了。
過了兩日,張蒞將族長的意思說了:“就按照敬堂弟你的意思辦吧,隻是苦了家垚,按他的條件原本能說一門很不錯的親事。”
張敬再三誠懇的謝了族裡。
家垚聽說族裡和父親都允了他的請求,高興的很,連忙給老太太鞠躬,“謝謝祖母幫忙。”
林老太太笑道:“你可先彆謝,你老子可是說了,不能因為婚事而耽誤了明年的鄉試,否則他定不饒你。一會你也要去謝謝你父親。”
張家垚聽了喜孜孜的前去拜謝父親。
張敬麵色嚴肅又敲到了他一番,不外乎就是沒有了得力嶽家的幫助,自己就要多費些心好好讀書,爭取明年鄉試一次得中舉人。
“我手書一封,你帶著信去越州見你舅舅,讓你舅母幫著去那姑娘家提親。若是那姑娘家允了,婚事也得等你鄉試之後了。若是你中了舉,到時候那姑娘嫁進來後在族中也無人小覷。你可懂?”
張家垚誠懇的給父親行了個大禮:“我懂的,多謝父親。”
秦氏聽說家垚要娶一個無父的寒門家的姑娘的心裡美得很,以後若是嫁進家裡來,可不就隨便讓她拿捏。
江家這邊,劉氏知曉張氏性格綿軟些,就趁著晏書在梁家授課的時辰過來登門拜訪。
眼見劉氏又來了,張氏知曉她定是為了與劉家的親事而來。
張氏是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感動什麼呢?她覺得劉氏頻繁登門求親是看的起她江家,是尊重她張氏。不好意思的是晏書至今未應承這婚事,隻說是要等等。
究竟等什麼?她作為母親的至今也沒搞清楚,這就有些尷尬了。
劉氏道:“張姐姐,晏書與我侄子的親事您究竟是怎麼想的。”
張氏有些尷尬:“這件事,我也問了晏書,她說最近為了他弟弟的事情有些忙碌,等一月後在考慮這事。”
劉氏嗔怪道:“張姐姐不是我說啊,您就是將晏書的意見看的太重了。按理說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做主她敢不聽?再說我兄長家有田有地,雖說是鄉下人,日子沒有你們家裡細致,可也吃穿不愁。我那嫂子雖喜歡操心這操心那的,確實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我家侄子憨厚的很,年紀又與你家晏書相仿,到哪裡找這麼合適的人家?”
張氏心有意動,隻是前麵答應了晏書等等,現在不好反悔。
劉氏見張氏猶豫起來,又鼓動起來,隻見她歎了口氣:“前幾日,我去娘家,我家嫂子還說她娘家村裡的村長也想與我家興兒結親呢。隻是先同你家相看了,不好臨時變卦。張姐姐,不如今日就定了吧,你將晏書的生辰八字拿給我,我去合一下,若是天作之合,不如就定下如何?”
張氏聽到還有彆人想要與劉家結親有些慌了,正準備開口說話。
突然聽到屋外的院子裡有人咳嗽了一聲,“劉姨,您怎麼來了?”說話的人正是書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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