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和早飯都是晏書做的,母女間又開始了互不說話的模式。家裡氣氛壓抑,書傑一聲都不敢吭。
等晏書出門後約半個時辰,張家垚前來拜訪。
張氏驚奇的很,“張公子,你怎的又過來了。”
書傑見張家垚前來,本想一同招待,結果張氏道:“你不是還要考學嗎?還是回屋讀書去吧。”
書傑訕訕的出了廳堂,可他沒有走遠,隔個牆在門外悄悄站著。
張氏眼見書傑出去了,正了正臉色道:“我知道張公子對我家多有厚愛,可這兩家結親可不是小事,我自是要好好考慮一二的。”
家垚道:“昨日登門拜訪,恐是太過突然。伯母對我以及家裡的情況恐還不大清楚,想來有所顧慮。今日前來,為的就是解釋一二。”
張氏道:“張公子,說句老實話。一家有女百家求,其實前些日子我本就給晏書相看了一戶人家。雖說是莊戶人家,可家裡也有百畝良田,不說以後大富大貴可也算的上是吃穿不愁。你家是外地的富戶,你父親有舉人功名,你也是個秀才,怎的就看上了我家女兒呢?有一句話叫齊大非偶,你聽說過吧。咱們兩家並不匹配,沒有娘家的支持,以後吃虧的可是我家女兒。我寧願她嫁給農戶人家平淡一生也不想讓她嫁到富貴人家吃苦受罪。”
書傑聽到母親如此說,在屋外急的團團轉。
張家垚趕緊將昨日與書傑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若伯母不相信書傑所見所聞,心中還有所顧慮,我誠邀伯母去餘杭轉轉,順便也能了解我家裡的情況。”
張氏歎了口氣:“書傑去求學的事情另說。隻是我就不相信難道除了我家女兒,你就找不到其他適合你的女子?”
“我此生隻想找個能夠情意相通的人走完一生。我想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我很是佩服令嬡那種處亂不驚,積極應對的態度。”說罷,家垚又將當初晏書為了破除命格不好的流言做的事情說了出來,“就是因此,我才被令嬡的聰慧所折服。”
張氏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些淵源,“你的心意我知曉了,還請容我想想吧。”
“伯母,我是真心實意的,還請您多考慮一二。”說罷,張家垚轉身離開了。
書傑見他出來了,趕緊送送他,“張大哥,你放心,家裡的事情有我盯著。”
家垚道:“還要勞煩你多說說好話。”
書傑道:“這是自然,隻是你也要記得你記得今日的話,要對我姐姐好,不能變心。”
今日張家垚的一番話,很讓張氏感動,可她不敢輕易答應。女兒若是嫁在縣裡,有書傑在,有族裡依靠著,過個兩三年生兒育女也就在婆家站穩腳跟了。
若是嫁給張家,那就不好掌控了。晏書在縣裡被讚是才女,到了外地孤掌難鳴的,誰又知道她是誰?若是張家垚以後對她不好,又能靠誰去?
想著想著,張氏就腦補了一出晏書年老色衰被張家垚厭棄的畫麵來。想著想著,她被這虛假的畫麵差點給弄哭了;如此,更加堅定了想要將晏書嫁給劉家的心思。
此時,在梁家教書的晏書也是心神不寧,講課時講錯了好幾處。梁玉見夫子神色不對,隻得囫圇的聽著。
等晏書放學回家後,梁玉對秋菊說:“按說江公子剛中了秀才,正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夫子這神情不對啊。抽空你去夫子家附近悄悄打聽一二。”
秋菊立馬意會:“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打聽的清清楚楚的。”
晏書回到家中,耳報神書傑立馬將張家垚上午來家裡與母親的對話一一稟報給她知曉。
晏書有些焦急,連忙追問:“母親怎麼說的?”
書傑搖搖頭,“母親說要容她想想。”
晏書眼神暗淡下來:“看來母親八成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了。”
書傑道:“我看張大哥心誠的很,他是不會放棄的。姐,你放心,這幾日我天天都待在家裡,幫你們盯著。”
晏書苦笑著:“那就多謝小弟了。”
午飯是晏書做的,做的菜裡麵不是鹽放多了,就是沒放鹽,張氏臉色不好看,但也默不作聲的吃了下去。
書傑敏銳的感覺到張氏的心情不同,家裡恐有大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等晏書洗好碗筷後,張氏直接道:“晏書,你來我房裡一趟,我有話要說。”
書傑暗想不好,也想跟著一起,結果張氏對著他道:“你回屋讀書去吧。”
晏書看了書傑一眼,沒說話就跟著張氏進了屋。
書傑擔心的很,猶豫片刻,就跑到張氏的屋外支著耳朵聽著屋裡的動靜。
張氏沉吟片刻,說道:“關於你的親事,我想好了,準備答應劉家的親事。張家的事情我準備明日就拒了!”
晏書心中雖有預感與張家的親事會有波瀾,可沒想到母親竟然要將她許配給劉家人。
對於劉家的親事,一開始晏書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可幾次相處下來,她和劉家人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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