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想的挺好的,第二天吃午膳的時候,試探著問了梁玉:“玉兒,過完年你虛歲就有十五了,也該說親了。”
梁玉眼睛一睜:“啊?說親?大哥還沒成親呢,您先將他的婚事給解決了吧,我不好越過他去。”
一提到梁勇,蔣氏火氣蹭的就上來了:“你哥我是管不了了,給他說了好幾個閨秀,他都不喜歡。說什麼南邊的姑娘各個都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他一見就害怕。”
“我原本想著若是夫子能做我嫂嫂就好了,可惜咱家慢了一步,她要和彆人說親了!”梁玉撅著嘴。
蔣氏見梁玉提到江家人,忙不迭的插嘴道:“江姑娘做不了你嫂嫂,可以做你姐姐啊?”
梁玉睜大雙眼,“母親,你的意思是?”
蔣氏樂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可書傑長得一副弱雞樣,還得我保護他,這怎麼行?我喜歡那種長的有男子氣概的,就像父兄那樣的。”梁玉憧憬起來。
聽到玉兒的答複,蔣氏氣的不輕,她可不希望自家閨女嫁給軍中之人,每日擔驚受怕。
看來這事還得緩緩。
江家這邊,張氏和晏書談起心來:“等這次從餘杭回來,你得考慮去梁家辭了差事,安心在家準備待嫁。那些零零碎碎的嫁妝物事從你小的時候就在準備了,我準備在想點辦法給你湊成十六抬,不過定是比不過那些富戶家的小姐的,你心裡要有數。”
晏書安慰母親道:“家裡什麼情況,我都曉得的,這些不過是為了充麵子的。我想張家人也能體諒一二。”
張氏握著女兒的手,感慨萬千。
晏書又道:“這次去餘杭,我準備將那盆羅漢鬆和蘭花也帶過去,若能賣個好價錢,家裡也寬裕些。”
“家裡就你父親和你喜歡搗鼓這些個花花草草的,若是你出嫁了,我還不會伺候呢!賣了也好,省的被我給糟蹋了。”
晏書難得的偎依在母親的懷裡,張氏道:“一眨眼間,你就長大了。”
江家托花草行打聽近期去餘杭的商船想跟著一起出發,恰巧二月初八就有船家過去,故而出發的日期就定在了那日。
出發前,書傑先去莊子上安排春耕的事情,然後又請裡長和李叔一家吃了頓飯,鄭重的拜托一番。
晏書則給梁玉布置了不少課業,再三叮囑讓她好好讀書,回來她是要檢查的。
自從上次蔣氏有了將玉兒許配給書傑的念頭後,今日見到晏書都很是親熱。這讓晏書覺得怪怪的,隻得全程陪著笑臉。
等行李、籠箱都歸置好了,也到了出發的日子。
因書傑要外出求學,衣裳鞋襪,筆墨紙硯等帶了四個籠箱。張氏原本還想在塞兩床被子給書傑帶著,被他製止了。
“母親,被褥這些書院有發的;此外,上次張家還做了兩床新的,我都沒用多長時間,暫時放在家垚屋裡了,到時候我去取了帶到書院就行了。”
張氏和晏書兩人送書傑報名後就得回來了,故而兩人的衣物等也就裝了一個籠箱。
晏書另外還帶了兩盆花木到了船上,準備帶到餘杭賣個好價錢。
到了正日子,江家人登上商船就要出發了。
張氏還擔心家裡,“你說我們都出來了,家裡會不會來賊人?”
晏書道:“值錢的東西,我都歸攏歸攏放在玉兒那裡了;家裡的都拜托給了三嬸子,她是多利索的人啊,再說不還有石頭和小蘭嗎,您不用擔心!”
張氏懸著的心剛放下,又開始暈船了。晏書隻得每日貼身服侍著她。
“春來江水綠如藍”,商船越往南走,岸上的綠意越發盎然。
今日陽光正好,微風徐徐,隻見一位素衣少女扶著一位中年婦人在甲板上透透氣順便觀賞沿途風景。
“母親,今日有沒有好些,還暈船嗎?”晏書關切的問道。
“現在已經好多了,隻是還要幾日才能到呢?這在船上待著總是有些不鬆快。”張氏弱弱的說著。
晏書微笑道,“快了!我聽船老大說,大概還有兩日就要到了,您再忍耐一二。”
等張氏適應了,餘杭也到了。因不知道江家人什麼時候到,這幾日家垚安排阿華帶著車夫每日都在碼頭上等著。
商船漸漸靠岸,張氏、晏書站立在船頭,眼見河道上來往都是大商船,好不熱鬨。
書傑則站在甲板上尋找著張家的奴仆。
阿華遠遠的看見了他,趕緊迎了上來,揮著胳膊大喊道:“江公子,我在這裡。”
書傑趕忙也揮了揮胳膊表示看見他了。
書傑先是謝了船老大,又請人幫著將行李等抬下船,方才領著張氏和晏書上了岸。
阿華是第一次見張太太和江姑娘,還有點小緊張呢。
書傑介紹道:“這是阿華,前些日子都是他貼身服侍我的。”
“阿華,這是我母親和姐姐。”
阿華眼中的張太太是個和氣的笑模樣,江姑娘則是清麗佳人且周身自帶一股子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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