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剛回到家裡,想著在外書房裡清靜一下,結果外頭院子裡吵吵起來。
張敬皺著眉頭,“李管事,你去看看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李管事趕緊應聲退下。
出了門就見大少爺院裡的小山子、阿華帶著小廝,跟著的還有一位眼生的、有些黑瘦的丫鬟,他們押著一個婆子正在院子裡拉扯著。
李管事的肅了肅麵容,“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小山子將那婆子往李管事的跟前一丟,又將食盒打開,“李管事的,您看看,這就是大廚房給我家少爺送的午膳。大肥肉,爛菜葉,還有餿了的米飯,這是要謀害大少爺啊?我將這婆子帶來了,請管事的做主。”
李管事看了看食盒,他作為管事的每日的飯食也比這強。這大廚房的婆子真是大膽,怎麼能這麼苛待大少爺?
那婆子聽了小山子的控訴,趕緊解釋:“天啦,這是誤會啊。我就算有十萬個膽子也不敢給大少爺吃這醃臢食物。是大少奶奶跟前的春桃沒有說清楚啊!當時我問她大少爺可在家裡吃飯,她說大少爺今日有事出去了,不用飯。她是故意坑我啊。”
春桃也氣的要命:“你怎能如此黑白顛倒。當時我說這飯菜不好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大少奶奶有這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若是李管事的不信,可將廚上的人叫來一一對質。”
阿華插嘴道:“原本大少爺的確是要外出訪友,可那友人家中有事,就回來了。本想著和少奶奶一起用飯,結果看見大廚房給少奶奶做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吃食,簡直是欺人太甚。少爺說了,定要請李管事的好好懲處這惡仆。另外,還請李管事的好好查查,這惡仆到底哪裡來的膽子儘然敢這麼欺辱主子。”
眼見物證、人證俱在,那婆子無法抵賴,隻得叫嚷道:“李管事的,我是內院的管事。您是外院的,可管不了我。內院的犯了錯,隻能太太發落我們。”
此時,隻聽到一聲威嚴低沉的男聲傳來,“哦,李管事的管不了,我能不能管?”
“老爺~”李管事的連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站在一旁。
隻見張敬臉上怒氣騰騰,嚇得那婆子直接癱軟在地。
小山子等也趕緊跪下給張敬行禮,“給老爺請安!”
張敬對著小山子他們說道:“起來吧!你們家少爺和少奶奶呢?”
小山子趕緊恭敬的答道:“少爺氣狠了,少奶奶陪著在。”
張敬冷笑一聲,“李管事的,你將這惡仆送到太太那裡,將這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她聽。就說這惡仆說的,你管不了她,請太太好好管管。”
李管事的趕緊押著那廚房上的管事婆子往後院走去。
“讓家垚一個時辰後來我書房。你們也下去吧。”張敬麵無表情的轉身進了書房。
小山子等人趕緊告罪回去了。
春桃這是第一次跟著小山子他們去老爺的院子,回去的路上還心慌慌的:“山子哥,你說老爺讓大少爺過去,會不會怪罪他。”
小山子道:“怎麼會?不論怎麼說他們都是親父子。再說大少爺已經是舉人了,家裡還指望著他考進士呢。”
秦氏正準備歇個午覺,就見張嬤嬤匆匆忙忙的過來稟報:“太太,不好了,剛才大廚房的人過來說,大少爺屋裡的小廝將管事的柳婆子綁了送到外院去了~”
“好端端的,怎的鬨了這麼一出?”
張嬤嬤著急的很:“聽大廚房的人說,原本大少爺是不在家用午膳的,柳婆子就拿了那次些的飯菜給大奶奶用。後來不知怎的,大少爺又家來了,見柳婆子糊弄大少奶奶就氣的讓小廝將那婆子綁了送往外院去了~”
秦氏氣道:“誰讓她乾這事情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趕緊跟去看看,趁著老爺還沒回來,好好打點李管事的一番,千萬彆捅到老爺跟前。”
張嬤嬤趕緊往外院跑,結果剛出院門就見李管事的帶人押著那婆子往秦氏院裡過來。
張嬤嬤趕緊上前,假裝不知情的問道:“這不是廚房的柳婆子嗎?她犯了什麼事,還要勞動您親自押著她。”
李管事的拱了拱手道:“煩請張嬤嬤進去稟報太太,老爺讓我將這惡奴帶過來,請太太處置。”
柳婆子連忙哭喊著道:“張嬤嬤,您可要幫我求求情啊,我一直在大廚房裡勤勤懇懇的操持著,怎的今日就變成惡仆了?”
李管事嚴厲的很:“你給我閉嘴,一會進了院子,自有太太發落你。”
張嬤嬤趕緊請李管事的進了前廳,然後去秦氏的屋裡稟報去了。
“太太,李管事的將柳婆子帶來了,說是老爺說的請太太處置那惡奴。”
秦氏無措起來:“這柳婆子一貫對我忠心耿耿,我若真的處置了她,以後這內院裡誰願意真心替我辦事?”
張嬤嬤趕緊勸誡道:“太太您糊塗啊,這柳婆子做這些個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向您請示過,完全就是她自己胡做一氣。再說,這柳婆子的事情已經過了明路了,您必須得按規矩辦,否則大老爺可是要怪你的。大不了,到時候您悄悄的拿些銀錢給她,安撫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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